“方才动静这么大,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拓跋思南平静答。
“谢采!你恶贯满盈,今日便是你伏诛之日!”穆玄英一步上前,举剑指向谢采。
陈徽上前一步挡在自家大人面前,出防卫姿态:“先过我这关再说!”
一旁的江湖侠士也正与二十八宿对峙,两方都剑弩张,杀意凛然。
此刻时间恍若停滞,众人皆止了叫骂与挑衅,场上寂静无声,空气也厚重得可怕,连风与溪水因都受不住重压而缓了下来。这是风暴降临前最后一刻的宁静。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只见一瞬电闪,暴雨骤临。顷刻间,各派武学齐发,混杂成一团,携排山倒海之势一并攻向谢采。陈徽伞面大开,飞接住大半招式,但形却被这复杂的内劲冲乱,摔至一旁。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陈徽不敢息,只是顺势足下点地,稍微借力后又飞跃回战场与穆玄英等人缠斗起来。
谢采本就不以武学见长,这几年虽练了汉王宝藏中的绝学,可到底是半路出家,怎能与拓跋思南相抗衡。只能靠灵巧的形,左右游走,险险避开对方的攻击。
拓跋思南的气海与力远超谢采,不出片刻,谢采便被剑气击伤,顿觉肺腑灼痛难忍,一时脚下踏空,跌倒在地,正再次起之时,拓跋思南的巨剑已劈盖脸直砍下来。
“锵!”兵戈交接之声铿然响起,撼天动地,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鸣不止。谢采俯首,只见一柄细长银剑横插入地,适才便是这把剑飞出替他击偏了剑圣的攻击。
谢采一时忘却了所有,直愣愣地盯着眼见的银剑。
他认识这柄剑,通暗银光,比寻常制式的剑略小一……它是一把琴中剑!
“谢采,剑!战场上发什么呆!”一声喝在谢采耳边炸响,他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去,只见一红衣女子抚琴从他旁掠过,冲上前去与拓跋思南缠斗。
夕……岚……
夕岚!!!???
谢采如遭雷劈,仍是不能回神。“铮”,一琴音划过谢采的面颊,留下一血痕,便又听到那女子怒吼:“谢采,不想死就剑!”
对,无论她是谁,现下都不是考虑这个的时机,谢采站起,伸手出眼前长剑。如当初三佛齐一战那般,右手舞剑,左手飞扇,合着夕岚共敌拓跋思南。
对面人太多,二十八宿渐渐力竭,被那群侠士逐一斩杀。
“待会儿你听我指令,拉上陈徽立撤离。”夕岚见双方都已疲惫,飞快对谢采说。
而后不待谢采回应,她横琴往后一跃至场中,指尖拨弦,婉转的琴音裹携着强劲的内力泻,在场中淌出一片音域。琴音靡靡,可令听者忆起此生最愉悦的时刻,如陈酒佳酿般令人昏昏醉,不自觉地想要沉沦其中,不复清醒。
琴曲转换得突然,拓跋思南未有准备,再者他不修内功,一时之间难以抵挡,也为曲调所惑,神情恍惚。
“快走!我断后!”夕岚对谢采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