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我进了屋子，在一个画框前停下，眼白中的绿色小珠停在中间，望着我久久不前。我和他就隔了一个画框，对我来说有如一个世界。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感觉。

        他把脸埋进百合花里，“好久――没闻到花的气息了。”他说着，抬起一双眼睛看我。绿油油的，使我想起泥土淤积的藻池。

        他突然抬起我的脸，空气里只有我的吐息。他的是冰凉的，味使我想起腐烂的花潭，我的尖伸到他底下，有如浸入溺死的池塘。他牙齿平整，运着烂梅花的瀑布，我突入，掀起一水涟。

        “怕死的人会死，不怕死的人也会死。死不过是个早晚的问题，只是意识在黑暗中睡眠了一样……‘永恒不朽’是人类文明的产物！与自然发展无关！自然创造这个世界不过是使其循环而已，它没有想到人类会建立自己的文明，会有违背自然规律的想法……会选择让自己的生命停滞不前……”

        “原来，你已经死了。”我没感受到想象中的那凉意，我紧紧地扯着他，生怕他真正死去。

        “是啊，你也死了。”他说着，我感觉心脏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刺入，他笑着，把弯刀推进我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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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封闭已久的已成石的嘴似乎因他开裂，所以我才会笑，会说话，会运用语言，会发出声音。他的发尖到我的脸颊，他坐在我上，随着呼气的节奏律动，油面包了馅，我们如两个胡闹的青年一般缠在一起，我才想起，我还是青年。他的膝盖压住了报纸一角，随着它的抬起我看到报纸的全貌。

        “是啊，我死了。”他漉漉的发丝垂在肩上，如同那天我初见他一般，但不是在水里。

        我无声地看着他。无论在什么时代，这种说法总会受到攻击，但有人会辩斥它的理吗？

        他的是冷的，从脚踝骨敲到大，有如敲着玻璃皿。我的手指勾过深谷，经过布满鲜花的小，摇晃的鲜花相互碰杯，杯口溢出淡淡白沫。他的眼睛似乎才有了点神采，会抓住我的袖子，细语呢喃，如将溺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我才感觉到他像个活人，他需要我。他紧紧地裹住我，全的重量倾倒在我上，却毫无热感。他浸入在我的吐息里，如冷杯子倒入热酒。他的都是我的气味，交缠过渡，如冰块碰撞酒，痛感的气泡开裂间。

        我们的生命是挤入土里的星，我们在土下相遇，抵死缠绵。

        “对人类来说，违背他们意志的东西不该存在，对自然来说，违背其规律的人类才是要抹消的事物。对不对呢？”他弯起嘴角。

怕！我的心在不停地摇着。他的声音如同一柄剑。“你不害怕死吗？”我反问他。

        裂痕取代了我的皱纹。从我的眼角蔓延到脸颊下，“你此刻像玻璃一样。”他的手指卷起我的发，双脚夹着我的在空中晃。

        “那我呢？”那种被抛下的恐惧在我心间溢出，我紧盯着他，生怕我们不一样。

        “x年在河间发现一名尼泊尔士兵的尸，疑似枪杀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