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便又想起博州,就越发觉得那可真不是个好人。
朗百灵出列领命:“末将遵命!”随机点出两队,自行离去。
“让你督粮!你这是要督给突厥吗!”丘神纪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回去后自请军法,再有下次”
“这呢!唉,”卢纳从侧面策上前,“不好意思啊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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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迟疑地睁开眼睛。
放眼望去到都在厮杀,王七和陈拾抱作一团,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却又见一群骑兵挟风雷之势而来,蹄声阵阵如擂鼓,人却是安静的,静到让人害怕。
待再一次遇上丘神纪,已是许久之后,他们要运送的地方更远了,距离凉州都远了好些,也不知这人是怎么跑的,能跑这么老远。就苦了他们这帮送粮的,路远了不说,天天喝风不说,还遭了突厥人。
可即便不出声,也不意味着他们俩大活人不存在,突厥人常在草原上放牧,眼睛尖得很,一把弯刀在手,三两下便跑到了他们跟前,举刀便要砍下来。
为首的正是丘神纪,白袍染血犹带腥,银枪一杆破空来,直了他俩跟前一突厥人的腔,带出点点血和肉,又猛地一勒缰绳,骏长嘶一声,双蹄腾空,再落下,便直直踏在另一突厥人的上,生生将人踏死了。
这一接,便哪边是哪边都分不清了,只有刀光阵阵,血溅四方,各种声音交杂,连逃都不知往哪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血溅过来,有哪块肉飞过来,不止是肉,还有刀子,棍子,矢……
继而视线里便出现了点点白光,和隆隆蹄声,白点瞬时间放大――是突厥人的刀反出来的光。持盾的士兵很快上前,卢纳只来得及交代他们一句“顾好自己”便去呼喊组织阵型去了。
但是他们现在在军营,卢大人还是仗着那个大坏人才出来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闭上嘴专心眼前的事,索卢纳怕他们不懂军队规矩,便让他们跟着自己一块行动,也好有个照应。
但他们这人数不多,有经验者更少,哪里能是突厥骑兵的对手。
陈拾和王七猛地一哆嗦。
陈拾和王七一块闭上了眼睛,心里连祈祷都想不起。
丘神纪却一刻不停,似全然未看见他二人,调转方向转投入厮杀。
完了……
只见丘神纪驱向前两步,朗声斥问:“卢纳何在!”
“七哥……”陈拾叫。
曾经在京城中维持的秩序的那个女将军,擎着双刀,舞起来一片银光,光华转起来便是飞溅的血肉,罗刹在世不过如此,哪里还有之前洛阳偶像的严肃正直。
那尖锐怪异的呼号声响起的时候,周围人立刻三五一群排成行列,独独他们俩愣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几点温热的溅到了脸上,但并没有疼痛之感。
王七知他想问什么,但他现在实在没法说话,不敢,而已讲不出来。
他边的兵光看装束便通他们这种卒子不一样,是披坚执锐,长短兵一应俱全,所有人似乎都不知什么叫死,也不知他们面对的和他们一样的人,所到之,是痛呼与鲜血一飞扬。
刚刚还凶残至极的突厥人很快就被屠戮殆尽,为首的丘神纪率先勒住,长枪一甩将血肉甩至地上,洇出点点墨色,众人随之而停,听候命令。
丘神纪这才放过,:“朗将军,巡查周围,其他人,扎营!”又不忘对朗百灵特意嘱咐一句,“若是遇上后继队,记得让他们把这里也收拾一下。”
前大理寺卿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