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简单吃了点,虽然长青明显多了两菜,但是穿着打扮和举止都不像普通人家出的贵公子晚上看起来没什么胃口,吃饭时眼睛一直盯着湘,长青和娘提前打了招呼,老妇没有多问,气氛变得稍显剑弩张的感觉。
长青去外面倒水,听见湘他们交谈的声音渐弱,明明是知湘的意思是让他暂时别去打扰,但不知哪来的勇气还是没忍住上前扣响了草屋的门,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支支吾吾的也不敢抬看她,一直等到湘迟疑了一会,又朝屋里端坐着的那人说了什么转离开之后,他才抬去看湘推门离去的背影。
虽然就只是这样和她站在一起,但长青却觉得两颗心比昨晚同床共枕时靠得还要近。
“长青呐......”母亲躺在竹床榻上,弱弱的喊他。
“湘姑娘是要走了吗?那个人......是她家派来寻她的嘛。”母亲虽然年老失聪但一点都不迟钝,长青的心里也一直窝着个结,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娘生养了他这么多年,悲喜全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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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人家负责的呀,要是人家家人不愿意、不认咱的话,那长青再回来便是。”母亲从逐渐变冷的布下面摸索到长青的手,糙的、厚实宽大的掌无意识的揪紧了布料,像他的心一样揪紧着。
长青就站在门口愣愣的望着湘,意识到自己正被两人看着但却嘴笨说不出来一句话,对着湘的眼睛又默默地低下错开了视线,在湘的后伯涵坐在他们的床边,已脱去了靴子。
“娘,怎么了?”长青意识到自己伫在窗边发呆了很久,手脚已冰凉。
门开了,湘开的。
“可是你们都同吃同住这么久了,那......那位小生知吗?”顺着娘的话长青又下意识往湘和伯涵正待着的屋子看,声音高低不齐的传出,听起来很多都是湘在说。
“娘说...想见你,湘。”他撒了谎。
“娘想让你去湘姑娘家提亲......”
自己好嫉妒湘和别人站在一起这么久......鼻的酸楚全都转移到了心尖。
他愚钝的脑袋满脑子都是“什么时候去提亲”,他也想试一下娘说的,但是这个时候非常的不合时宜,长青站在他俩的面前才发觉自己是个外人,而湘和那个陌生人才是真正的家人。
便捷又缓和,市面通的都是普通用料,哪怕伯涵上穿的这的确也没有好到哪去,看着炸的幼弟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湘叹了口气转去看长青的意见。
长青刚刚明显感觉到湘的不悦,但两人彼此的剑弩张的气氛又这样突兀的结束,他也不知该什么,只是顺着湘的意思将门口的路让出,他低不和走进来的伯涵对上视线,一只手紧拉着湘不放开仍偷偷享受着刚刚她把他护在后的感觉。
母亲将话又挑破,昨晚他和湘没说到最后,床前的空气突然变得凌冽刻薄,长青的鼻一酸,他听着转低去拧木盆内的热布,手上不停的摊开给娘手捂手,儿子沉默着,没有再应她自然也是知了结果。
“这怎么可能呢?!湘......湘她,她们是大人家,而且住得很远。”长青听了第一反应就是摇,意识到自己震惊的声音回应太大瞬间又嘟囔着说下去,解释到最后母亲彻底听不清了。
吃完饭后湘说要跟伯涵说点事情就让长青先去了木屋陪母亲,他隔着木窗望着窗外稻草屋掩上的门透着弱光,房间里照亮的火光摇曳,平常这个时候长青都已经和湘同床共枕了,他们晚上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点烛,屋里黑漆漆的但窗外荧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