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帝,他更不願惹到那名心狠手辣的端妃。
侯公公不疑有他,送李承澤回到寢室,等李承澤在那張華貴的金絲楠木步床上闔眼躺好後,遂將別於帳勾的帷幔放下,將榻上之景層疊遮掩,不教搖曳的明火燈擾了李承澤的安眠。
“......聽說了些傳聞,有些好、好奇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唔嗯......”李承澤抿起,壓抑住險些脫口而出的叫喚。酥麻的快感猶若電奔竄,淌過四肢百骸,讓他舒服得蜷起足趾。
“嗯,我知了。”
李承澤睜開眼睛,如臨大敵地注視著向他走近的新帝。
李承澤淡淡應了聲,於是又問:“我母......淑貴妃如今過得可好?”
但他顯然還是低估了新帝的瘋狂,他壓沒料到新帝竟會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新帝蒼白勁瘦的軀上佈滿縱橫交錯的細碎傷痕,銘刻著這些年來他歷經過的每一場爭鬥與殺戮,其中尤以左那痕跡最為猙獰駭人,縱然早已痊癒,為時光勻繪成色澤較深的肌膚,卻仍能看出它曾經是由利刃創造出的致命貫穿傷。
體逐漸在極技巧的撫下脫離掌控,被喚醒的望朦朧了意識的清明。不知不覺間,李承澤已然在新帝懷中軟成一汪春水,中呻不止,連漂亮的鳳眸中都氤氳了一層輕紗似的薄霧。
所幸李承澤是告訴他待沐浴,讓他去準備熱水而已。
李承澤扣住新帝的腕子,沉聲開口,聲線卻透著一渾然天成的媚:“夠了,快停下......”
新帝悠然自得地在李承澤畔坐下,彷彿渾然未覺李承澤的抗拒與不自在,又或是傲慢地對其視而不見:“端妃無恙,朕同端妃談完事情,就直接回來陪承澤了。”
直至又一水聲響起。
李承澤默默往旁邊挪動子,嘗試拉開與新帝的距離,未料下一瞬新帝卻展臂一伸,逕直將他給撈回懷抱。
半個時辰後,熱氣蒸騰,寬闊華美的浴室之中縈繞著薄霧白煙。
謹記新帝方才叮囑的侯公公面不改色,聲線平穩,將撒謊的技巧發揮到了極致:“回殿下,淑貴太妃一切安好,陛下說過,待您子平復如故,便會攜您去探視淑貴太妃。”
“這樣不行啊,承澤。”他柔聲,“明明都有朕了,為何還想著別的女人呢?”
李承澤坐於浴池之中,頭髮盤起,出一截優美皓頸,白皙的臉龐被熱騰騰的水蒸出了幾分紅潤,肩膀以下的子都浸入了池子中,緊繃的肌肉被熱水緩解了痠疼,舒服得很,令他放鬆地闔上美眸,享受起這份溫柔又和的擁抱,無人打擾的安寧。
李承澤別開視線,澀聲:“既然都已經去瑤華殿照顧你的端妃了,你還回來甚?”
劃開脆弱的脖頸綽綽有餘。
聞言,新帝莞爾一笑,笑靨如花。
知曉母親平安無事的李承澤在心中鬆了口氣,有些問題他自打從復甦起就一直想問,奈何面對的是一心找他秋後算帳的新帝,他本就來不及開口詢問,就被新帝先聲奪人,搶走話語主導權,甚至是被迫雌從,玩那殺千刀的‘小遊戲’。
還是新帝覆著薄繭的手握住了間半的男,李承澤才猛然驚醒,感到錯愕的同時亦從心底升起一危機感,絕不能再繼續任由新帝胡作非為,否則事態最後又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等待熱水燒好的期間,李承澤同侯公公說他乏了,想回房打個盹兒。
侯公公頷首微笑,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上,唯恐李承澤對他的說辭起了疑心。
待侯太監的腳步聲消失,李承澤緩緩睜開眸子,取出藏在袖中的湯匙,用帕子將其細細拭乾淨後,將它狠狠砸向牆。
憶起那‘小遊戲’的內容,李承澤在感到恐懼的同時,也忍不住想爆口問候新帝他娘。他以前在與新帝爭鋒相對時就吃過許多苦頭,也明白新帝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殿下若是問起淑貴太妃的事,就告訴他淑貴太妃一切安好,別讓他察覺異狀,待時機成熟朕會親自告訴他真相。
在那傷口的側邊,膛的正中央,烙著一條漆黑的銜尾蛇紋,深深刺痛了李承澤的雙眸。
侯公公放下心來,轉頭去吩咐宮婢太監,因此沒注意到蜷坐在椅榻上的李承澤不動聲色地以帕子裹起骨瓷調羹,悄然藏入廣袖之中。
“別亂動,乖乖坐好。”新帝愛撫著渾僵的李承澤,彷彿極盡溫柔地替貓順,聲音卻是與動作截然不同的平淡,“聽侯公公說,承澤似乎想知端妃是什麼樣的人?”
李承澤嘆了口氣,將喝完的雞湯放回桌几上,支手托腮,任由侯太監差人將其收拾乾淨,遂慵懶地喚了句:“侯公公。”
一清脆聲響傳入耳畔,李承澤拍去散落於床榻上的瓷屑,撿起斷成兩截的調羹,以指腹輕輕摩娑斷面,鋒利的觸感讓李承澤滿意地漾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