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今日二表哥話裡話外,抱月樓也好,北齊傳聞也罷,無非就是讓我心生芥,毀去婚約。范閑沒了財權,自然無法再與二表哥爭鬥,二表哥,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李承澤面遺憾,好似受了傷,手指細細摩娑著茶杯:“在妳心中啊,我就只有心機手段,沒有一絲真情實意。”
林婉兒搖了搖頭:“當然有,只是藏太深,沒人看得見。”
“這是京都啊。”李承澤微笑,“人心這東西,誰不想好好藏。”
“我不想藏。”林婉兒鄭重地說,“二表哥,今天我就告訴你,林婉兒和范閑的婚約,絕不會變。”
李承恩評價:“林婉兒果然很愛范閑呢,真是令人稱羨的神仙愛情。”
不待李承澤接話,李承恩甜蜜一笑,笑容充滿愉悅:“可惜被我殺死了。”
李承澤神色複雜地看著李承恩,他亦曾為林婉兒的死感到惋惜與難過,縱使林婉兒為了范閑與他疏遠,但到底是他疼愛過的妹妹:“妳為什麼殺死婉兒?”
十惡不赦的少女面帶微笑:“殿下不需要知緣由。”
“緣由連我都不能告訴?”
李承恩的目光幽沉:“知太多事情,對殿下不是好事,只會徒增痛苦。”
李承澤抿抿,不再多言。
隨著范閑與大公主的回歸,李承澤聳聳肩:“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呀,只能說我今天就不該來。”
林婉兒的笑容溫婉:“二表哥隨時都可以來,只是不用帶太多的心思。”
李承澤看向葉靈兒:“這位葉女俠,今天還殺我嗎?”
葉靈兒搖搖頭。
李承澤一拂衣袖,穿上錦鞋,施施然踏足離去:“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范閑卻忽然:“你怎麼不問問我呢?”
李承澤步伐一頓,嘲笑:“怎麼,小范大人要親自動手啊?”
范閑沒有去看李承澤,而是對李承儒:“麻煩舉個杯。”
李誠儒依言與范閑碰杯,在碰杯的同時,范閑手中撒出白色粉末。范閑面帶微笑地將那杯被添了藥的酒倒在地上,笑容可掬。
李承澤怔了怔:“你在酒裡下毒。”
范閑走到李承澤邊,涼涼諷刺:“京都那麼多人,每天都有人死,除了可惜,我還應該說什麼?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李承澤失笑出聲:“我不信,你敢當著這麼多人面,殺我。”
范閑笑而不語。
李承澤臉上的鎮定逐漸消散,笑容僵:“什麼毒啊,什麼毒啊……”他呢喃著,“解藥在哪呢?”
范閑走到李承澤面前,深深注視著他,聲音很輕,卻似蛇爬過心臟:“生死無常,咱們呀,看開點。”
李承澤猛地抓住范閑的手臂,卻被范閑一把甩開。李承澤死死盯著范閑。
范閑嘲諷地笑著:“這話是我今天剛學的,還真不錯。”
李承澤凝視著范閑:“你會後悔這樣對我的,范閑。”
范閑噗哧一笑:“殿下,跟你開個玩笑,怎麼當真了,來,拿著。”話說著,他將一枚藥遞給李承澤。
李承澤盯著這枚藥,沉聲問:“這又是什麼呀?”
“我說這是解藥……你敢信嗎?”范閑話說著,繞開李承澤,轉去拉林婉兒,“婉兒,咱們不打擾他。”
范閑牽著林婉兒揚長而去,李承澤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再看手上這粒藥,心中只覺得無比諷刺。
大公主也離去,李承儒送了長公主一程。在李承儒經過邊時,李承澤一把拽住李承儒,聲音聽來像是快哭了般地無措:“大哥、大哥、大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