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他就一直在弥补这个过错，歉疚始终困扰着他，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人。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不出于什么原因，当初我原谅了你，那就是我的决定。我不后悔我的任何一个选择。”

        叶子的眼神格外清明，她越来越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当初幼稚、情绪化的她，她也不想否认，那是她的一分。

        孟宴臣的问题，她一直看在眼里，但他不求助，不听她说话，她也无能为力，现在他开口了，她就一定会帮助他。

        “孟宴臣，如果我可以到完全地爱我自己，你为什么不可以？你本来就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不是吗？”

        “我以为，我在你眼里已经够懦弱了。”孟宴臣自嘲地说。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叶子坚决否认了他的说法，补充，“比起表象，我更相信我的判断力。”

        叶子记得第一次见孟宴臣，他站在演讲台上，她在台下，他的眼神不曾落在她上，她却从那时起就开始仰望他。直到她走上台阶，走到他面前，他才正视她的眼睛，对孟宴臣来说，这只是一次稀松平常的颁奖，对她来说，她费了好大功夫才走到今天。

        他们本不可能相遇的，更不要说在一起了。

        是她选择了孟宴臣，是她主动靠近，他承认自己的内心，即便没有好结果，她也要和他在一起一次试试，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

        因为她很勇敢，所以她从不后悔。

        “孟宴臣，一直以来都是你不相信我，不是我不相信你。”

        孟宴臣看着叶子，像许久不见那样打量她，窗外的月光柔和了她的脸庞，也照亮她眼底的星光，那些曾经被忽视的，细碎闪烁的光亮如今也浮出水面，仿佛在嘲笑他曾经的盲目，只是她从不曾嘲笑过，她总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原来仅仅被注视着就能感受到爱意，原来被人爱是这样一种感觉。

        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的无数次相遇，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发生了多少事，她都还是原来那个她，坚定且勇敢。

        “叶子……”孟宴臣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只能叫着她的名字，企图唤回自己仅剩的理智，他又坐近了些，握着她的手，迟疑地开口，“我知现在的我，还不能理好我们的问题。之后一段时间，我都会专心合治疗，可能不能一直来见你，你能不能，等我……”

        “不能。”叶子打断了孟宴臣的话，在他茫然失措的目光中解释，“就像你不确定你的病情会不会转好，我也不确定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快毕业了，有很多事要，与其用，等待，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耗费彼此的感情，不如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事。注重效率，这是你教我的，还记得吗？更何况，我还在生你的气，不想上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