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并不认同你。”叶子果断否认，“从我对你祛魅的那一刻起，也对英主义那套祛魅了。你喝醉后，给我甩脸色看时，我才发现你隐藏起来的令人讨厌的一面。你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不认同，我只想扇你两耳光。”

        孟宴臣看着她喃喃：“我会觉得，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跟我走下去。”

        “你高兴就好。”孟宴臣没想到自己死赖脸的行为真的有效。

        “据我观察，你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没说错，只要给你足够好的条件，你就可以达到我能达到的成就。”孟宴臣立刻接话，提出自己的观点。

        “你自以为对事情信息掌握的足够准，就可以把握命运的走向，你越是想掌控一切，越是会失控。”叶子盯着孟宴臣的眼睛，伸手摸他的脸，“有时候，你应该学着接受命运无常，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事都能完美，有缺憾也是正常的。一直自以为是的话，你会尝到自以为是的后果。”

        “那就换一个补救方案。”孟宴臣立刻回答。

        叶子知孟宴臣的纠结，整理一下语言回答：“肯定不是这一个原因……因为我也有私心。你之前很少示弱也不黏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崩溃后，我意识到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反而感到了轻松。我甚至庆幸你是残缺的，你不是完美的，我终于不用因为追不上你而自卑。你回来求我，我还蛮爽的。”

        “真的。你那天了戒指，我记得很清楚。”孟宴臣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你偷看我的书架了？”叶子轻住他的脸。

        “是我们的书架，你上次登录账号就一直没退出。”孟宴臣老实回答。

不用谦虚，据我观察，你的成功不全是因为你的条件，而是你力非常旺盛，为了达到完美和成功，你会付出全的努力，牺牲你的睡眠、娱乐去达成目的。”

        “我当初要是告诉你，我计划一毕业就出国，你难不会崩溃？”叶子转过看他。

        “跟你有一点关系。”叶子松开手，“和你的心理医生聊天的时候，我看了你的脑电图，从而发现自己对神经科学的兴趣，世界上存在无数种罕见疾病与人类的大脑有关，我对此充满好奇。”

        “没关系，我一有空就会去找你。”孟宴臣眼笑意，“你是不是想往神经科学方向发展，是因为我吗？

        孟宴臣咧嘴笑了一会儿，等平静下来后继续追问：“你应该不只是因为我生病，才留下来的吧？”

        “好吧。”叶子接受了他的夸奖，“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追你。我喜欢上你后，我觉得你是一项高难度的挑战。就像一附加题，在我完全题目可以达到满分的时候，我还是想把它解出来。和你在一起后，我还想赢过你，为此我还定了一个目标，迟早有一天我要申请到PhD，我不想再被你压一了。

        “你打了。”孟宴臣眨眨眼。

        “但那也是不正常的。”叶子戳戳他的，“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直接跟我说。包括这次的事。你为什么喜欢憋着？”

        孟宴臣心中又升起一种敬佩，把凑到叶子那边小声：“谢谢你愿意骗我……”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别笑了。”叶子扶额，果然有些事不能复盘，一复盘就会有新发现。

        “你那时候说没那么快出国，是缓兵之计？”孟宴臣一下抓住了重点。

        “我已经尝到后果了，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错了。可从小到大，我所有事都需要一个计划表，事情偏离控制，我就会新的计划表，甚至不需要写下来，我的脑子里就有方案了。”孟宴臣蹭了蹭她的手，“我会慢慢改的。”

        “本来想直博，发现有点困难，就先打算申请研硕，有了科研成果再进行下一步。我算了一下自己的GPA，虽然还差几科没有出成绩，不出意外是3.6或者4.0，等我考完托福，整理好资料，就去申请奖学金，不用担心缺钱的问题。”叶子停顿了一下，继续，“所以有可能，我会比预期得更早出国。”

        “你知测不准原理的哲学意义吗？”叶子突然问。

        “啊？”叶子对这天的记忆也有点模糊，她就记得自己被气哭了，在心里狂骂孟宴臣。

        “你想申请PhD？”这件事，孟宴臣第一次听叶子说起。

        “人类对于世界的理解和描述总是有限的，受到观测工和个人认知能力的限制。”孟宴臣回答。

        “你测过Mbti吗？”叶

        “你一定能到的。”孟宴臣先是夸奖，随后又调侃地问，“但你想用成绩来压我的行为，难不是一种优绩主义的表现？看起来，你认同了我。”

        “看，我没说错吧。”叶子得意，这才是她一定要在毕业前和孟宴臣掰扯清楚的原因，“你那时候情绪太不稳定了，听见我有别的想法，肯定受不了，我除了骗你还能怎么办。”

        叶子像摸动物一样摸摸他的：“孟宴臣，我们刚开始光明正大谈恋爱，就要异地了。

        “这次你很成功，万一你哪次失败了呢？”叶子微微皱眉。

        “对不起，但我觉得我说了，事情就不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了。”孟宴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