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雨滴急促猛烈地拍打着玻璃窗,燥热在蔓延。何战云渐渐平缓了抽泣,梁皖育抱的太紧他有些难受,抬手推了推梁皖育的xiong口。
“我没事。”何战云推开他,下床走去卫生间,梁皖育跟了过去,看着他捧了手清水浇在脸上,十分担心。
“你这样还叫没事?”梁皖育的语气有三分的责备,何战云chuan了口气,caca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只是觉得……算了,我没事。”
何战云挤出一丝笑容,想要从门侧出去,可梁皖育就站在那,他侧shen一挡,何战云顿住脚。
“你觉得什么?”
“没什么。”何战云垂着眼眸,很后悔刚才不争气地哭。梁皖育摁住他的肩膀,迫使何战云直视他,“你觉得什么?你不说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何战云试图挣扎却又被梁皖育摁得更紧。
“还不说吗?”梁皖育冷着脸,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驳了小少年的面子,便柔下一双眸子,温柔地看着他,“阿成喜欢你,我对你好,可这不代表我不喜欢你对吗?你心里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好不好?”
何战云迟疑片刻,对上梁皖育那双眼时他立刻委屈地瘪瘪嘴,但他忍住起伏的情绪,说:“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对我好是因为我这段时间的努力。”
梁皖育一顿,何战云接着说:“别人对我好,是因为我爸爸是局长,我舅舅是企业家,他们……他们都不是真心对我好……”
何战云垂下tou,梁皖育渐渐松了手劲,看着何战云晃晃悠悠地走出去,嘴里呢喃着,“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他们觉得我很乖,可转tou却说我是温室里的花……”何战云转过shen,平静地看着梁皖育,违心地笑着,“你也是这么觉得吧?”
“我……”
“你不用安wei我。”何战云无力地走到床边坐下,“我不想zuo一个矫情的人,这些话我也只对阿成说过。”
……
“你能给我看看阿成的日记吗?我……我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会喜欢我。”
梁皖育看向他,何战云又立刻慌忙解释dao:“我不是说阿成不好的意思,我只觉得……我好像没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何战云再次垂下tou,他xi了xi鼻子,呢喃了一句梁皖育想不通的话。
“不应该是他,应该是我。”
一夜无言。何战云清早起了床,静悄悄地离开了警厅,梁皖育知dao他起床了,他躺在上铺佯装熟睡,试图给彼此留出一些空间。
昨夜的特大暴雨致使本市一镇江口决堤,整个西镇都被淹没。这事在每年夏天的暴雨季都会发生,子弟兵穿着防汛服下乡救人,志愿者连接着一线和后方供给。何战云报了名,他穿上志愿者的红ma甲,套上救生衣,坐在有人民子弟兵的pi艇上,划向受困家庭。
“云儿是男子汉了。”
白澜听到何战云的想法时,只是笑着摸摸他的tou说出这句话,以往还能用未成年来搪sai他,现在何战云已经成年了,白澜也拦不住了。她知dao,她这个儿子很乖,也很倔。
现场遗迹和化验的破碎衣物上并没有提取到罪犯的DNA和指纹。线索再次中断,这无疑让调查组的每个人陷入焦灼。该审的审,该查的查,梁皖育则又一次登门gay吧。
梁皖育的脸他在熟悉不过了,毕竟那句伤人的话好似一把刀子插在了张天宇的心里。一杯威士忌推到梁皖育面前,“梁副队,该说的那天我都说了。”
梁皖育笑着把杯子推了回去,“不好意思,我开车来的。”
“噢,那……”
“都不用了。”梁皖育摆摆手,“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知dao。”
张天宇嘴角抽了抽,笑的很不自然,“什么事?”
“龙虎更改供词。”梁皖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