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饼醒来时已经在鬼陵内。
他的房间好像被收拾过,地板上凝固的血渍也被ca得干干净净,窗hu打开着。
鬼陵内常年雾蒙蒙的天空难得放晴,有风从窗hu外chui进来,将屋子淡淡的药味chui散了不少。
李饼坐起shen,后腰突兀的抽疼起来,他伸手rou了一下。
自从来了鬼陵后他经常来回转化,有时候吃饭时突然变成猫shen而失手打碎碗碟,有时候又因为翻墙时化成人形而跌落在地,跌得一shen淤青。
所以后腰的疼他便又归结为自己无意跌倒时弄得伤,并没有放在心上。
掀开被子赤脚走到桌子前,正准备像前几日一样倒茶水喝的时候,突然发现xiong口内的干渴竟奇异的消失了。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伸手抚上xiong口,折磨着他的干渴消失,手心下唯有一片温热……
一枝花正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打盹,他那天失血太多,急需好好修养,所以这几日都是窝在鬼陵内。
李饼从屋内冲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轻松,看到一枝花时小跑着过去他跟前,“一枝花,我好像可以不用喝血了!”
一枝花懒洋洋的掀起眼pi瞅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后重新闭上了眼睛,“哦~”
李饼笑,“这样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一枝花这次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回去哪儿?”
“大理寺啊!”
“你确定以后都可以不用喝了?”一枝花慢吞吞的说dao。
李饼闻言一滞,笑容一点一点的淡去。
是啊,只是今日没有喝血的yu望,万一,万一明早醒来又变成和以前一样呢?
李饼点了点tou,语气都落寞了不少,“也是……不guan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替我打扫房间了。”
一枝花此时才抬tou看他,“说什么呢?打扫什么房间?”
李饼呆呆指了指自己房间,“我的房间不是你打扫……的吗?”
还有房间里那来不及消散的药味,不是一枝花……替他上药时留下的味dao吗?
一枝花tiao下秋千,甩了甩尾巴,tou也不回的离开,“我打扫房间?给你?我疯了吗?”
李饼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自己忘了,比如突然变干净的房间,又比如……那gu子药味……
还有……消失的对血的渴望……
他重新走进房间里,昨日一枝花留下的血渍没有了,地板确实是被ca过的。
可如果不是一枝花……会是谁呢?
隐隐作痛的后腰像提醒着李饼,他忙走到一旁的铜镜前,脱下上衣的瞬间,看到shen上大大小小的红痕……
这是……什么?
李饼凑近了看,发现那大小不一的红痕从他的肩tou一路蔓延到他的腰侧和后腰chu1,他有些犹豫的褪下亵ku,居然在大tui内侧也发现了一些……
“是……毒虫咬的吗?”李饼不确定的开口。
鬼陵是有一些毒虫,以血为生,被咬后会留下像这样的红痕。
但是来鬼陵这么久,李饼是第一次被咬这么多伤口,他疑惑的摸了摸,没有红zhong,摸起来也感觉不到疼,但是有淡淡的药味染上他的指尖……
“难dao……是我自己涂的药?”他颇有些tou痛的拍了一下额tou,“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他这边儿刚穿好衣服,那边的窗hu就被一枝花撞开了,看到他时开口说dao:“邱庆之又来了!”
又来?
李饼转shen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下外袍胡乱穿上,转shen时被一枝花叫住了,“不见吗?”
“不见了吧……”
邱庆之如果看到他如今的样子,怕是会内疚吧……
就像当时不肯让邱庆之死的他一样。
如今……他们俩已经两清了,邱庆之救他一回,他也救邱庆之一回。
至于他现在所遭受的,不过是他该承受的而已。
李饼深呼出一口气,本来走向门口的脚步一转,朝着一枝花的方向而去。
“你tiao窗干嘛?”
“万一门口碰到他怎么办?”
一人一猫翻墙出了院子。
邱庆之有想过会扑个空,但真看到房间里没有人时还是有些失落。
床榻上的被子都还来不及叠起,乱糟糟的堆成一团。
看来……他是知dao他找来后匆忙躲开了他。
李饼出了鬼陵,有些茫然的站在岸上,看了好久才选了一个方向离开。
大理寺不能去……他能去哪儿呢?
天大地大,好像快没有他的容shen之chu1了……
天一点一点暗下来,他像个游魂一样,最后飘到了一个熟悉的大门前。
李府。
李饼熟门熟路的翻墙进去,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可记忆中的画面却一点儿没随着时间而淡忘,反而越发深刻起来。
他找去了自己的院子,抹黑进了房间,和着衣服就倒在了床榻上。
一夜无梦。
他在李府呆了三天,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