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会真有女朋友了吧？”

        饭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高启盛知自己的说辞完美切中了哥哥的要害，便明知故问，

        高启强被他那肉眼可见的委屈闹得心口一紧，他们兄妹三人打小相依为命，他怎么可能不要他们？

        高启盛傻乎乎地笑了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夹起几块肉，放进他碗里，“哥，你吃。”

        “哥，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高启强盯着他看了几秒，嘴角抽了抽，拿起碗筷开始扒饭。

        他们还住在旧厂街的老破小楼里，他哥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卖鱼仔，他也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高启强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刚回家的那一幕，弟弟的那一声哭喊像极了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饱悲痛绝以及不甘，让他至今想起来还骨悚然。

        “我了个噩梦，嗯……梦见哥你谈了女朋友，不要我和小兰了。”

        高启强：“……”

        高启盛品尝着熟悉的味，暗自决定，这次，高启强也得是他一个人的高启强。

        高启盛说的，并非“家人”。

        高启盛方才抽噎着说饿了，缠着哥哥要吃的，短暂地糊弄过去了，这会儿早想好措辞，托腮看着高启强，

        高启强顺了顺气，着凑在侧的脑袋，：“你们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哥哥没有初恋，没有大嫂，没有继子，没有干爹，没有一堆无不在的小弟们。

        “家人。”高启盛咀嚼着这两个字，眸中闪过一丝阴翳，再抬时，脸上依旧挂着干净明朗的笑容，

        “咳咳咳咳……”高启强被这个问题呛了一下，边咳边斥，“你小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高启强很清楚，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便独自撑起了这个家，弟妹对自己的依赖，比一般子女对父母的依赖更甚。

        “哥……怎么了？”

        高启盛连忙将水递到他边，半跪下，一下一下帮他顺着气，瓮声瓮气，

        “吃饭吧。”高启强似乎没有察觉到弟弟话中微妙的差别。

        “我知哥没有，就是有点担心，万一哥哥有了喜欢的女孩，我……和小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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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启强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他，“你今天抱着我哭，是为什么？”

        “你老盯着我傻笑什么，好好吃饭。”高启强敲敲他的碗，觉得弟弟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高启盛重新坐回座位，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熟悉的房子，老旧的家，桌上是熟悉的家常菜，这一刻，他才真切的相信，他回到了过去。

        小盛从未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情绪，他不得不在意。

        高启盛往嘴里了口鱼，出个满足的笑容，“当然是因为，我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