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刚凑近，窗一角的玻璃突然炸开，像是被屋内横空飞来的东西砸碎了一样，玻璃碎片飞速溅，泽尔前倾的来不及撤离后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碎片在瞳孔的视野中越放越大。

        她对他撒，但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她。

        这个年龄的利威尔还不清楚什么叫‘笑肉不笑’，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难看，便把偏向一边，又走回了方在站着的地方。

        撒的声音顿了顿，女孩似乎是伸出往前面看了看，“前面已经没有这样的石可以让我坐着了。”

椅子砸碎在墙上的巨大响声把泽尔吓了一，她立转过扒住窗台，想要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自下而上地看着那只沾上了灰尘的手，疑惑，“为什么要跟着我。”

        利威尔收回盯视后也没有说什么，泽尔就当他默认了，有些开心地小跑过去，双手搂好裙摆，好让她坐下去的时候不被刮坏。

        想到这，女孩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表情一直很冷淡的人就算出现了一些抗拒的情绪，也不是年幼的小女孩能够迅速察觉出来的，她只是在他走回位置后，估算了一下从那里到窗的距离，然后小声赞叹了利威尔的瞬间移动速度。

        泽尔愣了下，看着利威尔那双因为颧骨突出而大到吓人的双眼里透出的真实情绪，他是真的在问她为什么。手上着脚继续晃了晃，“因为爸爸和肯尼叔叔在打架，不知要打多久，所以利威尔哥哥陪陪我可以吗？”

        闻言，利威尔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呜，屁好痛...”泽尔吃了个结结实实的屁摔，疼痛瞬间从尾椎骨炸开，眼睛也涌上了些许泪珠。

        这块石不属于他，他也没有权利阻止泽尔坐在这。

        “利威尔，你先别走嘛。”女孩的声音，他听得出来这是在刻意撒的声音，“我在那边蹲了好久，还摔了一跤，麻麻的屁也好痛，你再走我就真的跟不上了。”

        利威尔站着的位置旁边地上确实有一块不小的石突起，坑坑洼洼地不算很高，但也算勉强有一块足以能让女孩坐下的宽平面积。

        只是这一次她没打算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利威尔的出手让泽尔莫名生出一个想法――也许利威尔也只是看上去凶凶的而已。

        等了好一会，泽尔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反应，只能忍到大分的疼痛过去，才四肢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迎上一直投注在她上的视线。她扯出一丝笑容，“谢谢利威尔哥哥，我没事。”

        那就继续走开好了，反正......

        屋内的打斗声还在继续，似乎并没有发觉屋外的动静。泽尔考虑三秒钟，决定暂时远离危险的房子，躲到利威尔那边去。

        幸好，一只苍白的手及时赶到，扯着洋裙的后领往后一拽，虽然泽尔摔了个屁墩，但还是及时躲开了危险的玻璃。

        利威尔抬脚的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被扯住了。

        接收到眼神的泽尔怂了怂肩膀，又给自己暗暗打气：还是可以的，起码比刚才在酒馆里好一些呀。

        这次是到了两拳距离的位置才收到了利威尔的眼神警告。

        如果她也能够这么厉害的话，是不是那天也能及时阻止对妈妈开出那一枪的人呢？

        听着后的动静，利威尔不知自己为什么没有走开。就算不了她坐在哪里，但他也能像一开始一样再站远一点就好。

        利威尔看着女孩睫上挂着的泪珠，抿着，没有说话。

        他见过母亲和别的女人对着男人撒的样子，一般都是为了索取到她们想要的东西，比如钱，比如好看的衣服，又或者是涂抹在脸上的化妆品。但是他现在一无所有，甚至半天前因为食水未沾差点和母亲一起死去，如果不是肯尼的出现，多半已经躺在了南面的火堆里。

        像是给自己继续打气，泽尔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爱一些，“利威尔，我可以坐在你旁边的大石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