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你因此恨我也好、提分手也好,都不會傷害到我,我還是會愛你。」
我又重複了一次,我愛你。然後吻著他的結,感受到他的輕顫。
「筆在我手中,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切是假的,害怕一切皆空,我想探尋各種可能,在加入『愛』這個變數後,是否會有其他結局。」
浪者挑起我的下巴,直勾勾看著我。眼角殷紅,彷彿哭過了一樣。
「妳也會害怕?」
「當然啊,你會擔心我再也無法跨越高天,我就不擔心嗎?人類很脆弱,生老病死、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需要心。跟紙片人談戀愛是這樣的,你只要等我登入就好,但我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我起初不想談戀愛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很怕麻煩,怕付出沒有回報、怕自作多情被人恥笑。」
我輕柔地呼喚他的名字。跟他糾纏相愛一場,很累很麻煩,但也很快樂。
「所以這同時也是我愛你的原因,因為你愛我勝過愛自己。我很卑鄙,在我知你把我看得比自己重要前,我不會輕易栽進去的。你這隻可憐的小貓咪,最後還是被我PUA了……」
我笑著吻他,將最後錯落凌亂邏輯不通的話語,連同對他的各種愛稱,化在交纏之間。
攀爬的人,試圖抵達未知的高峰。執著的人,願將意志傳遞給未來。有了翅膀,人就能去到更高更遠的地方,探索更多未知的角落。
我沒有翅膀,浪者卻會牽著我一起飛翔,去高處看望那非凡的景色。
「被妳喜歡、被妳愛著、被妳纏著……我有時恨妳,更恨逐漸習慣這種日常、不爭氣的自己。」
「那真是不好意思,但我是不會改的,你還是早點習慣吧。」
我解下手上這條從高天之外帶進來、陪著我一路顛簸的紅繩,把傾奇者交給我的金羽串起,掛在他的口,同時去他的淚水。
「在現世那邊,有個名為月老的神明,人們會向他求取緣分和紅繩。如今你的因緣也被我綁住,要斬斷可沒這麼容易。」
我們說了這麼久,花都在他肩上積了一小片,他看起來就像是被我誘拐的神明一樣。
「你準備好醒來了嗎?要再睡一會也沒關係。夢就是要開開心心的,其他的,就等醒來再煩惱吧。」
浪者沒有馬上回答,顯然還有些猶豫。
「我已經睡得夠久了,這個夢境的出口也被我封閉,妳知要怎麼離開?」
「那當然,來,把手給我。」
於是我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貼著他的額頭,透過與夢主的接觸,強行將我的夢境分享給他。
這是納西妲的建議--如果夢主無法從夢中醒來,那就把我的夢編織進去,在他的夢境中創造出口。這麼當然有風險,但我願意一試。
兩個夢交織的瞬間,地板登時如玻璃般碎裂,我們兩人一起往下墜落。我的夢裡有車水馬龍的高樓大廈、有穿梭在星球間的列車、還有各種奇幻生物龍妖怪。他出了驚訝的神情,我笑著告訴他,如果他在提瓦特失去容之地,可以到我的夢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