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任務一氣呵成。
完成護送物資運輸的任務後,我累得站不起來。在須彌凡事有小圓帽打理,本不用自己動手,我早就被寵壞了。
滴、滴答。我接住水滴。
下雨了。
稻妻多雷雨,我討厭雨聲,但自從上次浪者陪我治療焦慮後,碰上雨天我就會想起他在我耳畔的低語吐息,不再這麼難以入眠,治療效果出乎意料不錯。
我在附近找了一間被野伏眾棄置的廢屋,升起火來烤乾裙子。這裡是踏鞴砂附近的海岸,距離借景之館不遠,我想浪者這麼厭惡稻妻,肯定不會找過來,所以故意在這落腳。
結果我錯了。
雨勢磅礡,持續一整天。
門口的美麗少年摘下斗笠,撣了撣雨水,出貓眼石般透徹的紫藍雙眼。
我腦袋一片空白。
「不介意讓我一起躲雨吧?」
「……你怎麼來了?」
「我先問妳話呢。」
我抿抿,他的袖子滴著水,雨已經下了一陣子,不能使用錨點的他,為了找到我,不知在雨中走了多久。
「進來吧,離我遠點就是了。」我嘀咕,「我怕出讓你後悔的事情來。」
「如果妳所謂的後悔,就是因為一件衣服而起的吃醋,妳未免太瞧不起我。」
浪者直接開門見山,「那種不足掛齒的小事,就這麼讓妳不滿?」
--不滿到要把我丟下。
他的眼神在控訴著我一聲不吭扔下他。
說起來很抽象,這幾年來,我治療過這個傷口很多次,不一定每次都會得到我想聽的答案。浪者雖然講話離經叛了點,骨子裡卻是很善於觀察的人。在我發作這麼多次的情況下,沒有一次敷衍我或棄我而去。
他很有耐心,還特地尋到這裡來跟我要說法。
我從包裏掏出巾遞給他,他接過去後了臉。髮絲還滴著水,沿著下巴落在鎖骨上。上神紋淺淺發著光,像是一路開著空居力疾馳過來的。
我岔開話題,提起很久以前的故事,低頭丟樹枝進篝火,慢慢說,「……我以前把心給過某人,但我發現對方擁有不只一顆心,當下我的世界觀崩塌了。如果不是唯一的話,我寧可把心扔掉。」
「妳的意思是,想成為我的唯一?」
「……是啊,我費盡心思給你取了名字,但你卻有了第二個名字,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如一開始就讓她將你取名成『阿帽』。」
其實他跟我一樣討厭這兩個字,我是知的。
我以為給了他名字,我們之間就是特別的關係了,為需要彼此而靠近對方,我對他的期待不自覺越來越多。
不要對任何人笑,也不要將料理小組試的甜品送給我以外的人。過去被眾人遺忘,只有我記得;現在的名字是我贈與的第一份人生餽贈;而未來也將會與我和世界真相緊密交纏。
浪者的一切,都只能有我獨佔。
尤其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