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结束是什么意思？”高启强问，“最初你来到这里之前的场景是什么？”

        高启强冷笑：“看我这副样子，还能是什么场景。执行死刑。”

        “我的问题是，”安欣开口，“你来这里之前，是什么场景？”

        “果然，果然是一样的。”安欣再次低沉。

        高启强慢慢走过去，坐上沙发，但刀尖依然对着安欣。

        安欣摇：“和工作无关，就是累了。你不在了，我以为我会放松了，没想到是反过来，我突然感觉很累，特别特别的累，累得我什么都不想干，就只想休息，只想长睡不醒。然后我就真的睡了。只是没想到，会再醒来，回到曾经。”

        “我让他寂寞太久了，”安欣再次叹气，“应该教他没我允许不准求别人，上一个我教了的，这次这个我想换个新鲜。说到底是我会来回换，只忠于我的，见到男人就翘起屁求的，我会换着来。不过和这个没关系对吧，不哪种，看到曾经的自己变成这种样子，你都会杀掉他。”

        “但也只是心理，或者说灵魂是快200岁。”

        高启强把安欣从看到脚：“我这把老骨，可打不过你。”

        他走过去，关掉尸上的情趣玩，然后抚摸那满是血的脸庞，那张脸还有温度，安欣抚摸它，然后闭合那双惊愣瞪大，本能痛苦而无人的眼，最后像抚摸物那样，抚了抚他熟悉的发丝，他抚过无数遍的后脑。

        高启强惊讶：“但你才这个岁数，是……殉职？”

        “我也说不好，”安欣挠了挠后脑，“也许是？我觉得很不舒服，也没有去医院检查，这算不算是自杀？因为

        “如果加上在原本世界的时间，我大概快200岁了吧。”

        “高启强，你想杀我吗？”安欣问。

        说着安欣苦笑了下。

        高启强听到一声叹息。

        安欣笑了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他那张像是风干般僵的脸，因为久违陌生的笑如冰面开裂般不自然，甚至有些扭曲。

        高启强张了张嘴，隔了几秒才说：“安欣，你该不会是……自杀……”

        看高启强犹豫，安欣又说：“你有问题，我也有。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我，那之后你问我什么，我都如实作答。怎么样？”

        安欣抬了下嘴角：“和你一样啊，我死了，就在你被执行死刑后没多久。”

        很快他又问：“所以是注已经完成，你应该已经死了，但醒来就发现在这里，对吧？”

        安欣看向高启强的眼睛，疲累地，惨淡地微笑：“我重复的时间累计起来，有近百年。”

        “06年……”高启强下意识地念出。

        高启强冷地应了声：“对。”

        “你应该累了吧？”看高启强没动，安欣柔和了声音，尽他声调音线的冰冷已凝固彻骨，故意的柔和并没有多少作用，“毕竟刚刚干了那种事，你也上岁数了。”

        安欣低下，抚了抚他的。

        然后他看到安欣起，走去沙发坐下，并示意自己也过去坐下。

        “我那个脑袋，那时候可真是辛苦。不过，学了再多，还是无法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再说就算解释了，也不会对现状任何改变。于是我决定去我一直在的，我要劝你自首，要你走正路。如果你不听，那我就只能抓你。后来我发现，无论我什么，你也无法走正路。无论我向06年的我还有我的同事提供多少帮助，你还是会一直被保下来，直到21年，直到……你被执行死刑。然后，每次结束，我就会再次在通往旧厂街的路上醒来，站在行人之中。这样一次次重复。”

        高启强感到不可思议，眼前这个人，是安欣？会说出这种话，这些话，怎么会是安欣？！

        沉沉呼后，安欣开始讲述：“我和你一样，也是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的。不过你应该已经猜到，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不对，严格说不是这里。假设你和我最初在的世界是原本的世界，那我分不清我是一次次在原本的世界里，回到以前的时间，还是一次次到达和原本的世界一样的另一个平行世界。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每一次我都会突然出现在去旧厂街的路上，就站在大路上，行人之间，好像我原本就走在那里，但时间是2006年。”

        “一开始我和你一样，什么都是懵的，我在大街上晕转向，在别人眼里像个疯子。我去找同事，发现了06年的我，当然后来我也看到了06年的你。为了搞清楚我去大学找教授，我学到了不少有关时间有关宇宙等等物理学相关的知识。”

        安欣看过高启强上的囚服，点了下，沉：“果然。”

        高启强瞪大眼睛。

污的子，息着瞪视安欣。

        高启强不耐烦了，提高音调：“什么果然？安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

        安欣把手里装着生活用品的塑料袋放到一旁桌上，然后向高启强走去。高启强顿时握紧还滴血的水果刀，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