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昼
ooc现pa甜饼,很短,非常平淡的大学日常,留学归来ying蹭课的小柳x被温水煮青蛙的赵教授
漫长的白昼里,星星和月亮藏起来在zuo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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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总是苦热的,大教室里空调风扇轮番下阵,依然驱除不了满室暑气。有人偷偷打开一扇窗,风将茉莉的香气从很远的地方送来,让人jing1神为之一振。
赵思青也注意到不知何chu1而来的花香,喝口茶runrun嗓子,视线扫过讲台下,看见学生们歪歪扭扭趴成一片,有的在悄摸吃早饭,有的睡得哈喇子淌了一桌,有的强撑jing1神试图记笔记,只是字已经从第一行歪到第三行。早八的大课一向如此,只要不太过分,他也不会为难。不过这样就显得第一排正中那个坐得笔直的人格外显眼了。但是很可惜,这人并不是自己的学生。
赵思青想忽略从第一排中间投来的目光,可柳星闻的视线追得太死,几乎烙在自己脸上,且直白,热切,丝毫不加遮掩。他略微有点儿tou疼,这时下课铃声响起,刚刚还萎靡不振的大学生们登时生龙活虎蠢蠢yu动。赵思青噙着一丝笑意宣布这堂课结束,众人顿时如鸟兽散,转眼就走得七七八八。
拧上保温杯瓶盖,将教案和笔记本电脑收好,又把讲桌上的东西都放回原chu1,赵思青抬tou,看见柳星闻还站在原chu1等他。这一遭显然躲不过,赵思青走过去问:“你想zuo什么?”
柳星闻一直追着他,显而易见,说得不好听些叫跟踪。他没有遮掩,赵思青总能在教室、食堂、图书馆甚至学校里任何一条路上遇见他。不记得自己同柳星闻有什么交集,但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这样zuo。问出来答案,心里也好有个底。
“你们这周六要去地质实习?”柳星闻说,“我也去,这学期剩下的实习课我都跟着。”
他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赵思青无奈提醒:“我记得你似乎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如果他没记错,这位少爷书是在国外念的,上个月刚刚从海外留学归来。赵思青知dao他的名字,是因为柳星闻在学术上颇有成就,堪称一位前途无量的冉冉新星。只是不知他回国后是何打算,为何每天来听自己讲课。这些课程对他来说,分明已经没什么用chu1了。
柳星闻点tou:“确实不是。但是我想去,可以吗?”
下一堂课即将开始,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赵思青只得拿上东西同他边走边说。他今天没课了,接下来的时间打算去图书馆消磨掉。从教学楼到图书馆要走过一段不长不短的路,沿着树荫庇护的长街,两人来到人工湖前。湖畔的紫藤长廊花开得很好。阳光明媚,蝉声聒噪,夏天是热闹的,穿行廊中的人却寂静。
快到期末,悠闲自在的大学生们也变得面色焦虑脚步匆匆,尤其是在图书馆附近。赵思青同柳星闻走得很慢,在往来人群里像两个异类。垂累的紫藤为长廊带来一丝阴凉,赵思青在石凳上坐下:“能问问你为什么想去吗?普通的大学课程于你应该没有意义。”
柳星闻望向平静的湖面。栖息在湖里的白鹭贴着水飞过,漾开层层波纹映入他的眼中。他说:“我想申请你的博士生,这个理由可以吗?”
赵思青解读了一下他的话语,又问:“是想考察我这个导师是否合适吗?”
“就当是吧。”柳星闻在他面前半跪下,仰视他的眼睛,第三遍问,“可以吗?”
这个姿势实在很取巧,位置放低眼神诚挚言辞恳切,人总是容易因心生不忍而让步,至少赵思青是如此。他心想事不过三,让柳星闻跟着去也没什么。实习地点风景很好,就当他是去旅游。于是他说:“真想去的话就跟着吧。”
期末的图书馆人满为患。
下课再去已经晚了,两人在新落成的大图书馆里转了个遍,没找到一chu1空位,只好又拎着东西离开。校北还有另一座图书馆,很老了,比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都要大。那里甚至没有电梯,不过胜在安静,人也少。赵思青拣着临窗的座位坐下。窗玻璃外横着银杏青翠的枝叶,明净柔ruan的阳光被筛过,细碎地洒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他翻开书,纸墨的气味氤氲在鼻端。柳星闻坐在对面,面前摊着一本书,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知dao他来图书馆到底是干什么的。
书页翻动的哗哗声,纸笔摩挲的沙沙声,图书馆里只有这两种声音。在这里坐得久了,心也跟着安然。赵思青埋tou看书,忽然,一张写了字的纸从对面被推过来。
轻飘飘的一页纸,像一片落入湖泊的树叶。湖水长久的平静被坠叶的涟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