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吃零食聊天的,挤在一起看剧的,戏瘾大发拿腔调说话的。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回到自己的帐篷,柳星闻非要同他挤在一,说夜里太冷担心他睡不着。钻进自己的睡袋系好带子,赵思青说:“晚安。”
这一觉果然睡得不安稳。睡袋搁在地上,凉意透过布料往上爬。赵思青半夜被冻醒,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三点。柳星闻不在帐篷里,睡袋还搁在地上,一摸已经凉透了。睡意全消,赵思青干脆出来活动一下。
被冻醒的不止他一个,借着手电筒的光照明,他看见好些个学生围着火堆小声说话。夜色很美,如此灿烂的银河诚市里无缘得见,也算因祸得福。
他在山一角找到柳星闻。柳星闻也捡来枯枝堆在一,正用打火机去点燃。篝火升起,两人默然地对坐着,只觉得夜色很好,火光很好,现在这样也很好。
“忽然记起来,我有一本书放在高中时候的老师那里,一直忘了去取。”赵思青说,“那本书扉页写着一句话,和现在的景色很相称,是‘漫长的白昼里,星星和月亮藏起来在什么?’。”
“说不定只是安静地坐着。”柳星闻说,“它们看过太多事,偶尔平淡度过一日也不错。”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下山之后告诉你。”
第二天是周一,不过赵思青没有课。他在学校里租了房子,是间平房,窗外养着盆学生送给他的茉莉。一大早就有人摁他门铃,赵思青系好衬衫纽扣,打开门一看,柳星闻推着自行车站在他门前。
“不是说有本书忘在高中了吗?搭你去取。”他说。
赵思青看了一眼他的车:“你骑这个吗?”
柳星闻反问:“不行吗?”
“行。”突发奇想骑自行车,大概是少爷想验民间疾苦吧。
柳星闻嘱咐他:“抱紧我的腰,别掉下去。”
赵思青坐在后排,觉得有点好笑:“你骑车载过人吗?”
“没有。”柳星闻说,“只有你一个。”
高中离大学不远,老师记得赵思青这个得意门生,打开门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出乎意料的是,老师居然也认得柳星闻。
“小柳也在这里念过一年。他出国前转来这里念完了高中,成绩很好,和你一样聪明。”
趁老师去找书,赵思青低声问:“我回高中的时候我们见过?”
柳星闻摇摇:“不是。”
从书房出来,老师面色有些急:“那本书不见了,唉,人老了记不好,不知是放在哪里忘了还是丢了。”
赵思青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您不用找了。”
告别老师,两个人站在一面满是爬山虎的墙下,柳星闻的自行车锁在这里。他没有取车,反而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赵思青,正是那本找不到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