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话,荒一辈子也不想再回家族之中,可是他的老师死了,他必须回去参加葬礼。
老师下葬的那天,是连续多日阴雨中雨下得最大的一天。狂泻而下的雨水被狂风chui得凌乱歪斜,即便撑了伞,斜冲直入的雨水还是打shi了大半的衣服。
荒一边整理shen上shi水的大衣,一边走进灵堂。他对告别残缺不全的尸ti没什么兴趣,故意晚了些时候才到,却偏偏正好撞上遗ti告别仪式。
荒从礼宾chu1领了朵白花别在衣襟上,随吊唁的人群慢慢往前走,没用多长时间就走到了灵柩之前。
荒将手中的白花放上未完全合拢的棺盖,在跟随人群绕灵柩环走一周时,无可避免地经过了须佐之男的面前。
站在灵柩左侧的须佐之男一袭长款黑色风衣,原就细窄清瘦的腰线被收束得更为纤细曼妙,须佐之男灿金的发间别了一朵素净的白色小花,在他垂首答礼时,那朵小花就贴着他白净的耳廓颤巍巍晃动,花ban后的翠碧细jing2又会顺势将来宾的视线渡引至那从领口探出的纤细修长的雪白颈项上……
须佐之男的脸色非常苍白,荒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出声询问,反而转开了目光,他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看,最终只能将视线移向棺中那ju残缺不全的尸ti。
棺中原本应该安放tou颅的位置空dangdang的,老师的tou颅,据说现在也没有找到,不止tou颅,两条胳臂和左tui听说也缺失了……
曾经无比敬重的老师,叱咤风云的一生最终却以这样的结局惨淡收场,荒的心中沉愔愔地涌上一阵悲凉,他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的老师叹出一声,突然被走在shen后的魔罗狠狠撞了一下。
荒转过tou,将他挤往一旁的魔罗已经快步上前扶住了shen形摇晃的须佐之男,他一只手抓住须佐之男的胳臂,另一只手恰好停在了须佐之男的腰间,外表看上去五大三cu的魔罗,问向须佐之男的话语中却满是关切:“大嫂,你还好吗?”
被魔罗搀挽住胳臂的须佐之男微微皱了皱眉,片刻之后,只听一声呼痛的惨叫声响起,魔罗的手腕突然被反扭在了须佐之男细瘦的指间,须佐之男看向魔罗的金眸如han坚冰一般冰冷:“只要你的手不乱动,我就会很好……”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反扭之力让魔罗疼得面目扭曲,吱哇乱叫,他见听到异动的堂上众宾,已将视线齐齐向这边转过来,极好面子的魔罗立刻扭shen抬tui踢向须佐之男,想赶紧脱出他的控制。
须佐之男微微侧shen,轻松避过魔罗的踢踹,挪闪之间,魔罗的手腕仍旧被紧紧锢在他纤长的手掌之中。魔罗此时才记起须佐之男的格斗技在帮中是数一数二的,心知难以取胜的魔罗果断放弃与须佐之男缠斗,不想再引起更多注意,魔罗只默不出声地暗自使力,想立刻脱出须佐之男的钳制。
魔罗拼尽全shen力气,憋得脸色通红,谁知须佐之男看似纤瘦,力气却大得吓人,他挣扎了很久,不仅没能从须佐之男的手中挣脱出来,手腕上一直在加重的钳力反而像要把他的手腕生生拗断一般让他剧痛难忍,剧烈的疼痛激得魔罗怒火狂涌,他忍不住撕破脸面破口大骂dao:“须佐之男你这个万人骑的婊子,老子摸你一把怎么了?姘tou都叫你克死好几个了,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呢?……”
须佐之男面无表情地听着魔罗不堪入耳的怒骂,甚至微勾chun角轻笑了笑,他低垂下灿熠如鎏金一般的眼眸,nie住魔罗手腕的长指忽然向下一紧一折,只听一声令人mao骨悚然的骨tou碎裂的声音响起,魔罗呼天抢地的痛呼声立刻响彻了整个灵堂……
须佐之男像扔垃圾一般神情冷淡地松指扔开魔罗的手腕,对着抱住骨tou碎裂的手腕,在地上翻gun哀嚎的魔罗出声说dao:“你若再敢在灵堂上出言不逊,打扰哥哥的安宁,下次nie断的就不是你的手腕,而是你的hou咙……”
魔罗zuo作的哀嚎被须佐之男平静却煞气森森的话语吓得直接噎在了嗓子里,灵堂上原本细碎纷乱的悄议之声也在这一瞬间忽然全bu消失,须佐之男便在这样诡异的安静里再次平静地出声说dao:“chu1理些家事让各位见笑了,葬礼继续进行吧……”
须佐之男的目光从魔罗shen上收回时,也顺dao途经了荒,那双曾温柔注视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