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生中有过两次,半夜睁开眼,发现房间里多出一位陌生壮汉,而这两次都与同一个人有关。第一次发生在很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没摸过枪的小女孩。第二次,则发生在郿坞封锁当日的深夜。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突兀,我手持袖珍左轮,枪口对准倒霉dan的脑袋。我和他距离很近,哪怕完全没摸过枪的菜鸟,也能在这种距离下崩了对方天灵盖。
壮硕 Alpha 在半夜翻进已婚 Omega 卧房,这句话足够我枪决他三遍。我没立即开枪,唯一原因是我不想在自己卧室弄出血案。penshe1的血迹和被击碎的骨tou碎片会弄脏bi纸和地毯。
我余光瞥见从阳台一路过来的黑色脚印。我的地毯已经被他弄脏了,当场杀了这家伙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我冷静地和闯入者对视,他打量我,我也打量他。我深知只要丢掉手枪,我在这堪比野兽的 Alpha 手下活不过一个回合。幸也不幸,我没在空气中闻到任何信息素,他不是因为易感期失去理智才徒手爬上别墅三楼,但这也让我难以判断他的来意。
猎物比猎人更不能lou出破绽——我稳稳地端着枪。
Alpha 举起双手,咧开嘴,lou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嫂子,你和辽哥睡觉,不会也揣着枪吧?”
“张辽的手下我都见过。你是谁?”
“我?我是ma超啊!辽哥没跟你提过,我和辽哥可是过命的交情——小妹、阿蝉,小妹总提过我吧,我以前经常带她玩!”
“骗人也找像样点的借口。”
拿张辽在我面前攀关系,愚蠢透ding。如果不是琐碎的财产分割、还有离婚过渡期,我也不至于拖了两个月还没获得法律上的自由shen份。
ma超拧起眉mao,不满地“啧”了一声,看上去完全不相信我会开枪。他伸手摸向ku兜,我握枪的手更紧了些。
“好吧。我还以为用不上这东西了,辽哥说你肯定不信我……哎,别紧张,只是拿个小东西。”
他从工装ku口袋里掏出一只橘红色的mao绒玩偶。玩偶在口袋里sai太久了,绒mao挤压变形,很难看出原来的模样。他举近了些。我从玩偶尾巴上烧焦的痕迹认出了它——一只普通的狐狸玩偶,张辽的手机挂件。
半夜惊醒的紧绷神经松了一下,连带枪口也微微下垂。
“哎哎,这儿可不能瞄!”
“……呃啊!”
我犯了个错误,以为我的松懈不会被发现,手腕剧烈的酸麻让我叫出了声。握枪的五指松开,紧接着“咔咔”几声,弹匣里的子弹被退了个空。
张辽害我!
失去了唯一、微不足dao的对抗优势,我被ma超钳住双腕按在床上。他毫无尊重可言地从tou到脚打量我,像猛兽打量一块血淋淋的生肉。
“辽哥的 Omega,确实够劲。”
“谁让你们西凉人都喜欢翻别人家窗hu。”
ma超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目光一转,盯上了我枕边的手机。
手机振动两下,屏幕显示:【00:00,结婚纪念日】
忙着离婚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删掉手机里的日程提醒。这一刻它突然冒出来,让我像一个jiao滴滴的傻子。我想关掉手机,可ma超抓得太紧,只好错开脸,掩掉多余的情绪。
这份尴尬落在ma超眼里,不知dao会被解读出什么伉俪情深的han义。他松开我,拉开距离。被shen强力壮的 Alpha 按在床上,并没有很多人想象得那么好。
我rou着被他nie痛的手腕,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来zuo什么。”
ma超一屁gu坐在床边,险些把我从床垫另一边弹起:“董卓死了。郭汜、李傕那帮人发疯,封锁了郿坞,说找不到凶手谁都别想走。辽哥怕出事,让我坐直升机到广陵,看着你。”
“看着我?”我狐疑地问,不太相信这是张辽原话,“我有什么好看的,再过半个月,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ma超大大咧咧地岔开tui:“是啊,不信你打电话给辽哥。”
我大半个月没和张辽说过话,更没见过他人。偏偏等结婚纪念日了,给一个ma上要变成前夫的人打电话,也太讽刺了。但总不能让一个半夜爬窗的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拨了张辽的手机,提示不在服务区。
奇怪。
“你给他打。”
“我打不通。”ma超说,“辽哥把我手机号拉黑了。”
这都什么事。
我锁了手机,“明天再说。”
ma超点tou,伸了个懒腰,眼看要躺下。我震惊地踹他一脚,都没拦住他摊开四肢,占了大半张床。
“你干什么?!”
“辽哥说了,好好跟着你。”
“……你再说一遍,张辽让你跟到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