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那天晚上我说自己见过张辽的所有手下,是虚张声势的谎言。
在我和张辽的婚姻里,他有意地将属于地下的那一bu分势力藏了起来。我知dao有很多人给他zuo事,跟在他shen边的黑西装,可能前一天晚上刚敲碎过某个人的膝盖骨。关于水面之下的事情,我也不止一次询问过张辽,他没有给我答案。
张辽在这方面固执得不可思议,可能和年龄有关——他比我大十几岁。
我成年前,家族败落,西凉迅速扩张兴起,病急乱投医的家主四chu1押宝,想抱上西凉新贵的大tui。那时候,张辽的名字还不像现在这样,被公认为上liu社会的通行证,他只是带着人来广陵zuo生意的中层tou目。办事狠决,嗅觉灵min,家主认为很有必要巴结。
末路的家族拿不出上台面的礼物,好在人丁兴旺,旁支多得数不胜数。他们把族内适龄 Omega 的信息素拿去和张辽的一一匹pei,最终从一个旁得不能再旁的支系里找到我。准确的结果我已经记不清,肯定在 95%以上。
他们献宝似的把我送给张辽。高匹pei度的 Omega 在任何时候都是稀缺的ying通货。张辽收下了我这件昂贵易碎的礼物,对我有求必应,除了那些他认为过于阴暗危险的事情。
这是一种猜测,或许他单纯想留一手。
我不知dao也不关心原因,我已经在承担结果。张辽生死未卜,留下我一个人,无权无势,面对未知的暗liu。
拍卖会进程过半,我按照约定的价格顺利拍下第一件拍品。看来郿坞封锁的影响尚在控制范围之内,对方依然看好与我们的合作。
我松了一口气。
“这个好,够劲,我喜欢。”
ma超随手翻看拍品清单,页面停在一把古朴的重剑,刀鞘和刀柄都用黄金打造,缀满红绿宝石。华而不实的暴发hu审美,用这么多黄金,不知dao要多大臂力才能抡起来。
“别想了。这份清单里三分之二的东西都定好了买家,大家不过是借拍卖会的幌子,给别人送钱。所有人在拍卖会开始前,已经知dao自己该买的拍品编号。拍卖会场的保密措施很好,没人可以知dao别人的交易。”
我nienie太阳xue,深觉疲惫。
“什么狗屎规矩。”ma超靠在椅子里,长tui几乎要伸到我凳子底下,眼睛冒着兴奋的荧光,“如果我偏要抢下来呢?”
野蛮人。
“你抢了别人的东西,要承担别人的怒火。”我喝下半杯香槟,“之前也有人抢过张辽的。”
“辽哥zuo了什么?”
玻璃高脚杯稳稳地立在桌子上,装了透明的淡金色酒ye。
“竞拍的时候,张辽什么反应也没有。我看他脸色不对,好像在找另一个出价的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有人在和他抢东西。我当时已经参加过几回拍卖会,却第一次碰见有人敢来抢,觉得有些新奇,问张辽怎么办。张辽跟了几轮,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笑着说不要了,送给他。”
ma超很不相信:“辽哥脾气这么好?”
“嗯。张辽退出了竞价,在最终拍卖价敲定后,他敲了两下空酒杯,召来侍者,给竞价成功的人送一瓶酒。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dao,那个人再也没出现过。”
ma超快意地笑了两声,“这才像话。不过难得有喜欢的,我今天肯定要买下来。”
无药可救的傻子。我又看了两眼那把黄金重剑,实在丑,大概除了ma超也不会有人想要,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