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坞,董卓将其视为自己所有地下成就在地上的ju象化展现,据说他穷尽一生财富,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在世界末日也能自给自足的基地。董卓生前,西凉内bu对建立郿坞一事褒贬不一,直到他死了,之前赞同或反对的人,都在利益驱使下,出奇一致地争夺起了郿坞的控制权。可以想见,在郿坞封锁的这几天,他们也用同样的方式争夺其他地块的划分。
当然,关于郿坞还有别的传闻,比如董卓在郿坞地下藏了一个军火工厂,或者别的什么。我问张辽是不是真的,建立一个军工厂,那么多钱张辽肯定会知dao。张辽当时在抽烟,用沾满烟味的手指弹了一下我脑门,像打发一个胡思乱想的小孩,说谁会睡在一堆炸药上面,怎么不猜是纯金打造的地下室。
我咽下一口唾沫。
张辽、张辽、张辽——你害死我了!ma超和颜律师打成一团,两ju结实的肉ti碰撞在一chu1,拳拳到肉,发出一声声闷响。我后退两步,这是最好的逃跑时机,颜律师被ma超牵制,他的手下可能面对面都认不出我。
我贴在墙边,小tui肌肉紧绷,像起跑线上的短跑运动员。我转shen背对ma超,却直面了另一dao红色光束。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被他瞄准了,说实话,有些令人麻木。
“ma超——!”
砰!
一声枪响。
颜律师弯着腰,捂住腹bu,踉跄后退。ma超握着枪柄,食指缓缓抬起,松开扳机。下一秒,红光怒不可遏地指向我眉心。
ma超熟练地再次上膛,“对不起啊,兄弟,忙着带人逃命,下次再……防弹衣?”
颜律师骤然发难,随手抄起一件木制货箱,朝ma超掷去。ma超擅长肉搏,枪法却很一般。颜律师钳制ma超手腕,按着他将枪口掉tou去别的方向。两人的力量不相上下,一时间在地面僵持起来。
我走上前,颜律师怕我趁机夺枪,一把攥住枪guan,按在地上。我可不是为了夺枪,因为我已经带了一把。袖珍左轮,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liu行品,小巧便携,sai在衣服里也很难被看出来。
我开了一枪,正中颜律师大tui。
ma超趁机挣开桎梏,拉我向巷口跑去。
这时我又听到了一声枪响,很轻,像闭合的嘴chun发出“噗”声,然后温热的yeti洒满我右半张脸,nong1烈刺激的信息素,和血ye一同渗进衣服、肌肤。
我没有感受到疼痛,只能感到一gu巨力正推着我向前走,我们抢了一辆车,ma超把我sai进后座。
直到开出了两个路口,我才反应过来,大叫:“让开,你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我赶走驾驶座上的ma超,双手握上方向盘,座椅靠垫上还沾着ma超的鲜血。属于黑手党夫人的那一bu分人格又冒出来,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把车开到没有监控的荒郊野外,丢下ma超,然后一个人逃走。他的特征太明显,黑pi、高个,一tou小辫子,哪怕在监控里lou个边边角角都会暴lou行踪。
ma超在我旁边,皱着眉tou,试图神手指进背后的弹孔挖出子弹。车里充满了血腥味和沉闷的chuan息,因为失血过多,他脸上日晒出的红晕都变淡了,嘴chun也透出青白。
我犯了好几次病的心脏似乎终于适应了高压环境,在xiong腔里妥帖驯服地规律tiao动。
“别抠了,你会弄坏伤口。”我随口说,“先找个东西压住,等下chu1理。”
“只是一点小伤。”ma超低声说,“那个狙击手的枪法,真够劲的,差点该打断我脖子……看前两次那样,还以为是个花架子。”
“别说话了。他们不会杀你,也不会杀我,现在郿坞在张辽和ma腾手里,他们想要郿坞,死人可当不了肉票。”
这句话纯粹安weima超。事实上,很少有拿别人家成年的儿子来当肉票的,尤其像ma超这种,家里上有兄长下有弟弟,脑子还不好使,论资排辈或者勾心斗角都拿不到tou筹,如果不想屈居在胜家手下,只能出去自立门hu。如果被人绑架了拿去和家族换利益,只会沦为弃子或笑柄。
“我可不给他们当肉票,哈——呃!”
ma超用两gen手指扯开左肩的伤口,liu出大量鲜血。
“ma超——!你干什么!”
“掏子弹,还ting深。”
“你他妈疯了!”我叫出声,“别碰那里,我带你找医生。”
ma超停下来。他面无血色,双眼却布满血丝,仿佛无声反问我刚才的冷漠和自私。我转开脸,又重复了一遍,“你需要看医生,不然以后整条胳膊都会废掉。”
与此同时,我狠狠踩下油门,在一个岔路口拐进小巷,向印象里的一家私人诊所驶去。我穿过城市、灯光,一切像是我长久以来会在梦中看见的场景,开着盛满鲜血的车子亡命天涯。
只是没想到会和ma超一起。
——
诊所的医生是老熟人,哪怕深更半夜满shen鲜血地敲门,他也只会打着哈欠把人拖进诊室,不问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公事公办地打麻醉、取子弹、feng合创口,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给ma超注she1了超出所需剂量的镇定剂。
zuo完这些,医生看见我,惊奇地说:“你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