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没说话,文丑先嗤笑了一声。
我不动声色:“什么事?”
“张辽这么让人疼,是因为他一家大。我和张辽上就会离婚,让你们老板来扶植我——广陵集团,张辽能的,我也能。我有张辽前妻的份,抢几个他的客也不难。只要把张辽从金字塔上踹下去,下一步我们双方合,你们再培养一批新的寡,我带着钱和命回家养老,不是很好吗?”
“不是。”
“不好意思,走火了。”
“这可真伤人。”我翘起,“他这回虽然没拿住张辽把柄,但怎么说也是坐在幕后,动动嘴子,就眼看西凉楼塌了。我诚心诚意地帮他杀了董卓,还为了这件事得罪那么多小帮派,怎么一句话到现在,全是我不值得信任了。”
“谁能想到,大家都被你骗了。真是明。”
在。”
颜良摇:“没用的,张夫人,主人不会承认自己被骗了。如今,无论交易的另一方是不是张辽,主人都只会认准他一个来承担后果。抱歉,你的努力还是白费了,张辽不可能从中脱。”
颜良问:“你能什么?”
我甩甩,说:“算了,我不看了。他就交给你了,保证他别被人发现,以及最后能完完整整活蹦乱地走出去。我需要一套衣服,可以用你的车吗?”
“给张夫人松绑吧。”颜良叹气。
我疑惑地发出一声:“啊?”
“想得倒好,里里外外都是你们夫妻两个吃了。说明白点,我们主人不信任你。”
“哦,我想进去看他一眼再走。”
文先生站在我面前,看起来要杀人,手指勾着我卫衣领口,出底下尚未消退的斑驳痕迹,像下一秒就会断我的颈骨,唯独声音还温柔得勾人:“我这就送你去见他。”
文丑解开我上的束缚时,那些怨念似乎也已经完全消除了,很公事公办。这并不令人放心,只会觉得他似乎比之前更危险。狙击手向来擅长掩埋情绪。不过有颜良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们细数一下。”他温和地说,“你对上,骗我们主人说自己是张辽的线人;对外,骗那些小帮派为了张辽的造反大计卖命;对内,瞒着你结婚多年的 Alpha,办离婚、洗标记……可怜我主人当时,还以为是张辽爱妻心切,想让你远离是非。”
“文丑。”颜律师的声音忽然出现,让人安心极了。他本人则坐着轮椅现,看上去很平静。我有点愧疚,只有一点点,如果不用和他面对面的话可能这一点也不会有。
文丑近过来,一只手搭上我所在的椅背。
“既然你这样说……”文丑放下枪,但一双眼睛还盯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我,像毒蛇。下一秒,一发子弹着我大边缘飞过。
“多可怜啊,一个弱不禁风的 Omega,四东躲西藏。”文先生拿出一把枪,填入一发子弹,上膛,瞄准我的大,“死了不行,残废应该影响不大。到时候说是那些被诓骗讨债的家族的,张辽也说不出什么。我枪法很好,保证这颗子弹一模一样地打进你里,一点不占你便宜。”
“你着张辽的名义,与主人合作刺杀董卓。主人很生气。”颜良顿了顿,“而且你这样,很不稳妥。”
“他很结实,能卖个好价钱。”
“那你等会再进去。”
这人到底了什么,真是难以深思。
“谢谢,现金也借我一点,记张辽账上。”
“张夫人。”颜良缓缓开口,“主人知了你的事。”
“文先生。”我干笑两声,“颜律师还好吗?”
“谢谢。”我耸肩。
医生眨眨眼,用眼神表示:不然呢?
我离开诊所时是深夜。离开之前,我隔着玻璃看了一眼被过量镇定剂和束缚带锁在病床里的超。对这个结果,我已经仁至义尽。我从医生那里得到了一衣服,据说是他表妹留下的,我把发扎起来进鸭帽后,看起来像个逃课的大学生。
“衣服可以。但我的车……”
一阵可疑的沉默之后,医生率先说:“呃,他不是你要送的货?”
我微笑着和文丑对视。
通常情况下,人们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会是一种肉眼见到肉的相见。好在颜律师没死,所以他这位好弟弟只是物理上地绑架了我。
医生建议如果我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计划,可以去他朋友那里避避风。他可能出于好心,也可能想把我送给别的绑匪个人情。
我离开诊所不到 24 小时,就被抓住了。抓我的人形高挑、五官明丽,只要远远地看过一眼,就会牢牢记住他的脸,还有他的名字。
“你们这样才不稳妥。张辽现在没了上司,又拉到西凉里颇有力量的一支派系合作,你主人觉得,他会为了我,为了一个他从来不知的交易,交出郿坞,毁了到手的一切?”我活动着酸痛的手腕关节,“这样,让我和你们主人聊聊。你们只是想在董卓倒台后,找点办法牵制住张辽,好说,我来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