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的手指轻叩扶手，玩笑似的轻叹：“只有我的好夫人，在中间辛辛苦苦，被绑架、胁迫、追杀、拷问……最后居然什么都没得到。我教出来的人，可不会赔本生意。”

        “三个月了，你现在才问为什么？”

        在他把我的事称为“用破玩意打发人”之前，我心底还略微有一丝愧疚，因为我对他隐瞒了整个计划，包括毫无理由和征兆地

        “现在想知了。”

        “我刚才说的都是。”

        张辽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正巧秘书敲门来问后面的会议要不要推迟，打开门只探看了一眼，就假装没来过地关门离开。

        “现在又讲感情了？”张辽冷冷地说，“你想清楚，到底要讲感情，还是要讲前途。”

        “还有没说的那分呢？”张辽晦暗的目光晃过来，又转回去，“你的助理说，你准备从政。这场让袁家栽跟的闹剧，会成为你以后政治生涯的出场秀。唯一的不足，也会在你甩掉黑手党背景的丈夫后补全。你确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只是暂时失调，过几天就好了。”我按了两下后颈的阻隔贴，心想不知现在好了没有，不然被淹在这么高度的信息素里，说不定又要被影响了。

        我也站起来，直视张辽：“我问你，如果我有人可用，怎么至于被人满城追杀到这种程度？”

        我心下一凉，“难没有婚姻约束，你就不会站在我这边了？张文远，你不会这么无情吧！”

        张辽沉默了一会，避开我的目光。他走到落地窗，背对我，发出悠长的呼声，又转回来。

        “我想要的，就是和你离婚。”

        张辽毫无反应。

        我抿一口温水，“好。我不想当张夫人、张太太了，我不想当用来点缀你声望的珠宝，也不想当被你养在手边哄着玩的物。”

        听到这里，我也笑了。

        张辽冷笑一声，“我问的是，你要什么？这么一遭转下来，袁家杀了董卓，分化西凉，又销毁了他们和帮派之间的往来证据。西凉资本咬下了董卓尸上最大的一块肉，又趁机洗白了一大半产业，从此以后在政府内往来通畅。连那些被你骗了的小帮派，都能如约拿到我付的报酬。”

        “你不讲感情了？”

        办公室里多出一重的雪茄味，凛冽粝，细品还混杂着一苦涩的可可味。我抬手捂鼻子，被张辽瞪了一眼，又放下了手。

        居然会被助理卖了，她该不会一开始就是张辽的人吧。

        “讲，怎么不讲。”张辽的声音里仿佛有噼啪燃烧的怒火，“三个月，我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想搞清楚你为什么要离婚。结果，你把我从骗到尾，这么一堆破玩意来打发我。说不过了就打撒泼，要我给你感情——我真是把你上天了。”

        “想听你自己说。”如浪涌动的信息素逐渐平静，回到他内，一如张辽看我目光，“我可以接受这个理由，接受我不再是你的助力，接受我会变成你前往目标的绊脚石，但都要你亲自说出口。”

        张辽的话像一团闷气堵在我口。

        “这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分割，我们依然是同盟。我会让你再也不用受政府方面的威胁，我知你也会继续帮我。”我在张辽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我们会走得更远。”

        “帮派没有你想得那么好玩，那套规则里没有你习惯的理和法律，我不想你搅在里面。你接手之后，刘家那些半死不活的产业都有了起色……我应该早些想到，多留一些人给你用。我想过你可能会被超标记，但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没有底线到差点毁了你的！”

        这下轮到我心情不好了。

        张辽坐回老板椅，信息素里着满溢的焦躁，他本人看上去也有些与份地位不符的失意疲惫，“要怎么样你才会说真话？”

        “你都知了，还问我什么？”

        张辽起，接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说说看，为什么？说清楚些，我有得是时间。”

么。”

        张辽像一位面对女儿叛逆期的家长：“我什么时候那么对过你？你当年可怜巴巴地求我，想要刘家的产业，我抢给你。你和外人串通杀董卓，我怕你出事，费心费力找人保护你。你随便一句没影的猜测，我在郿坞出生入死地吃枪子，生怕找不到东西回来救你。最后落到一个，我不把你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