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离婚。突然地,那一丝愧疚变成了更为可笑又酸涩的东西,刺得人说不出话。
张辽大概是气疯了,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我不会和疯子解释的。
房间里焦灼的温度沉下来,张辽来拉我,我躲开了。
“我……”
“之后还是通过律师联系吧。”
我气势汹汹的离开张辽办公室,才想起来左轮手枪没拿。手枪是张辽送的,跟了我很多年,拿不回来觉得空落落的。我尴尬地站在门口,对上张辽秘书不知所措的目光,心想如果现在进去会不会太没面子了,张辽肯定会以为我后悔了。
有人拿着文件从电梯出来,看看神色复杂的秘书,又看看像个傻子一样的我,默默地又按了电梯下行。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脚步声——张辽追出来了。我立刻窜到秘书的位置,躲在了他办公桌后面。
张辽问:“她下去了?”
秘书低,被我瞪回去。
秘书:“嗯。”
传来一阵反复按电梯按钮的声音,张辽:“你站着干什么,她出去你怎么不拦着!你给她按的按钮?她去哪层了?”
又一阵哒哒按按钮的声音。
秘书:“夫人她……”
“都是你们来回的只会叫夫人,她没名字吗?”
我蹲在桌底翻了个白眼。
“好的,刘总她可能去地下车库了。”
“给她司机打电话。”
“没问题张总,我让司机帮您……”秘书低,“张总走了。”
我长出一口气,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十分感激:“回给你发红包,东西落在里面了,我去取一下。”
“应该的。您要取什么,需要帮忙吗?”
我顿了一下,“没事,我自己进去。帮我盯着点。”
我找到左轮手枪,进随的手包里,正要离开,却和进门的人撞在一起。秘书这人真是没谱,怎么张辽回来了也不提醒我,亏我刚才还说要给他包红包。
我一时心虚,拿包的手悄悄背到了后。
张辽垂眼,呼还有些急促:“你怎么回来了,手里拿了什么?”
我手臂被他抓着,挣不开,但错开脸,试图将先前说的“有事找律师”贯彻到底。
张辽缓了缓呼,也看到桌子上少了什么东西,神色顿时复杂起来:“一把破枪,都快成古董了,也值得你专门回来取?”
“不关你事……我用习惯了。”
圈在手臂上的手掌收紧了些,温热的掌心在肤上暧昧摩挲。
“没心肝的小混。”张辽嘴微动,哑声说,“枪舍不得,人就舍得了?”
——
我成年前一个月,得知自己即将被卖给年长十几岁的 Alpha 联姻,我听说过那位 Alpha 的名声,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却还是在半夜忍不住跑到隔宿舍,与朋友倾诉不安。
那天深夜,一位成年 Alpha 半面刺青,状如阎罗,徒手攀进学校宿舍。
“阿蝉……咦?”Alpha 看见我,愣了愣神,“怎么回事。”
“辽哥、辽哥!我上来了!”
窗边窸窸窣窣还有别的声响,Alpha 恼怒回:“蠢货!错了,不在这间!”
“怎么可能,我一间间数的!”
楼下传来第三个人声音:“有人来了,撤。”
等窗外彻底安静下去,我推了两下躺在被子里面一动不动的女生。
“阿蝉,他们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