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yer 2.
星期日颤抖着,似乎还沉浸在醉梦中。上盖着一块崭新的手帕,被放在吧台上。灯光只留了一盏,在加拉赫的。酒吧停止营业前的收尾工作完成了,加拉赫给自己调了一杯气泡饮,放松了。
慵懒的吉他声伴随萨克斯轻柔的奏,加拉赫享受地闭上眼,手指推了推星期日。星期日裹着手帕,从桌上坐起,手掌大的小人闹不出什么动静,逃也跑不过加拉赫的手掌心,更何况他醉醺醺的,双发趴在了加拉赫的手腕上。
“你到底想什么,”星期日振声,皱起眉,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似乎被剥夺了。
“别费力了。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失去了‘审判’的能力。”加拉赫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我的酒还不错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杀了我的妹妹,”小小的站在酒杯边上甚至还没超大杯高,毫无压迫感可言。他靠着玻璃杯,感受到片刻的清凉,酒摄入过多已经让他思绪混乱。
“先担心你自己吧。”加拉赫笑着,稍挪开胳膊,没想到星期日摇摇晃晃直接跌倒在桌面,“衣服都不见了……喝醉成这样。”他拿出藏了已久的转换装置放在吧台上,“从这里跨过去,就能变回原样了。”
星期日来不及犹豫,被加拉赫捉住腰肢,推着走向转换装置。一阵晕目眩,星期日感觉后背被什么拦住,才不至于倒在地上。衣不蔽的他,浑酒气,眉眼转,不知的还以为他是醉倒在这里的浪男,哪里还得上橡木家族族长的名号。
“放开我――!”星期日意识到了,奋力推开对方,后退几步,努力寻找能蔽的布料。客人散去,酒气仍弥漫在空气中。加拉赫不紧不慢,斟满一杯酒走向星期日。
星期日后退一步,加拉赫近一步,直到星期日走到舞台上,聚光灯下。台下雅座空无一人,只有举着酒杯的加拉赫向他伸手。
“这里是什么地方,”星期日想起了,电梯停留发出声响,这里理应是梦境的某一层,他却辨认不出。音乐促着他迈出舞步,可赤足的他踩在红毯上难以挪动。
“跟着我的步子,”加拉赫一手托着高脚杯,一手搂住星期日纤细的腰肢,让他的重心贴靠着自己,用脚步指引着星期日的下一步动作。
星期日琢磨不透,这是在干什么。对方上明明有一闪而过的杀意,而且自己的也……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咙被割破的感,他慌乱地伸手去摸,结并没有伤疤,可大脑记得,空气和梦泡同时从咙破损经过时的痛觉。
双脚在爵士乐的节奏下,在红毯上踩出一个个音符,后退几步,又被拉了回去,始终离不开这个舞台。加拉赫边踏着随的舞步,一边饮酒,似乎只是将星期日当作一个舞伴排解情绪,又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里。趁着此刻,星期日企图夺回主权,以“审判”的方式,问出真相。
灯光照映在二人后,在墨蓝色的幕布上映出影子。与星期日共舞的,分明是一猎犬,时刻准备着咬住他的咙,而他本人并未察觉。
猩红的随着高脚杯坠落击碎,洒在地板上,两只手一并限制住了星期日的动作,俯首在他颈肩,嗅着什么。星期日此时注意到,加拉赫手臂上的疤痕透出烈火的颜色,随沉重的心跃动,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
暴力行径永远比言语来得直接。在星期日思考的片刻,被按在了幕布上,双脚腾空。或许对方是察觉了他的意图,不留余地,爪牙刺穿了他的,一开始并没有痛觉,只觉得被一自下而上的力量托起。他疑惑地向下看去,是几乎一整个手臂,从他的腹生生撕裂一个口子,爪子贯穿了单薄的。
变成了,蓝色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