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腊月是很冷的，紫霞恨太虚这样放，在寒冬对着亡夫的徒弟解开衣衫，紫霞也疼惜太虚这样无助，太虚在亲手系上的亡夫的披风里抱着他，怕他也一同去了似的，双臂箍紧他的腰，迭迭颤声，求他别走。

        紫霞自然是没带的。

        他们在法事礼毕后的间隙里接吻。

掌，今日便走不了了。

        －

        “你太冲动。”

        太虚见这“徒弟”只低不说话，睬也不睬自己，便当他是年少气盛、还恼着方才那群人，太虚轻叹一口气，：“那都是你师父的朋友，有些事，不必放在心上。”

        紫霞不知是谁先凑近谁，也不知是谁先张开嘴，更不知是谁先勾上谁的尖。

        “不像。”太虚，“你即是你。”

        他们着颠倒人的事。

        放心？紫霞被说中了心思，红着脸恶狠狠地想，我放什么心，我没有担心什么，真是会把自己当回事！

        紫霞的动作可称为野蛮，他的口、四肢，无一放过太虚，太虚的缠着他的，手与他扣在一起，双贴合、交缠。

        不等紫霞说话，太虚笑笑又：“我说你怎么有气似的，原是为这……你放心。”

        两厢静默片刻，太虚蓦然笑了。

        紫霞还是冷笑：“见？我才不见这等腌臜不要脸的东西，我嫌脏！”

        紫霞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什么意思？

        紫霞这才知，不止自己一个人惧怕生离与死别。

        太虚

        师父的冬衣倒是合适，两人量相仿，紫霞穿上并没有违和。

        “我像师父吗？”紫霞问。

        坐在车上，太虚数落紫霞。

        紧接着，太虚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你师父不在，我就走了、不你了？”

        紫霞看着太虚压低的眉尖，心想，师父是把东西都留给我了，魂儿却是留给你的，你训我的模样，与师父并无二致。

        紫霞小心地吻他，“你怕？”

        紫霞漫不经心地“嗯”一声，算是回答。

        紫霞冷笑，讽：“竟是这样有趣的玩笑，来吊唁也要与你闹一番，还什么不理会，师父这么对你说，可没有这样教过我。”

        太虚阖眼摇，紫霞被浅窄的阴夹得不适，又轻轻吻他额，遂被他趁机抱紧，听见他带着哭腔的、细得不行的声音，那是紫霞从没听过的妥协：“不……我怕你也离开我。”

        半新的鹤影天青垫在太虚下，太虚淌着不为亡人的眼泪，小声求紫霞进入时慢些：“你要把我坏了。”

        紫霞听见更是气不打一来，心里不住骂太虚：师父，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了，真是可恶。

        “下雪了。”太虚揭开车帘，喃喃，“你回来可带过冬衣裳了吗？”

        紫霞的难过和心痛中还有一丝爽快，是猜想被证实的爽快：师父，他果然等不及地勾引男人，连你徒弟，都要被他那口得要命的淫纳进去了。

        紫霞想，大概是因为我像他。

        “什么？”紫霞瞪他，“下次？你还想被……”

        华山都有会法事的人，太虚一个都不要，只留自己和紫霞在装潢肃穆的灵堂里。

        太虚还在说：“以后只剩下我俩了，没了你，这可怎么过。”

        他们与那木棺只隔了一堵墙。

        他只知他想要他，他也想要他。

        太虚皱眉，莫名其妙：“走？”

        “他们平日便……”太虚想了想，“甚是轻浮，开玩笑罢了，你师父也常叫我不要理会。”

        说不过他，太虚只好连连摇叹气，车上搁了一副棺椁，又坐了两个成年男子，空间仄，太虚只需稍抬臂膊便能碰到棺侧，他的额也抵在棺上，声音极小，像是告状：“你看你徒弟，伶牙俐齿，堵得我没话说。”

        紫霞埋首在太虚前，嘬吻因冷因麻大的尖，坚的一颗，被他咀嚼，兑着口水滋滋响。

        他问出来：“你不走吗？”

        太虚摇，有些无奈地打断：“下次见他们。”

        太虚给他系披风衣领，“你穿着，真有些像他。”

        “好。”他，像是舒出一口气，“且待下次，我绝不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