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痛的,阿蒙手指后知后觉地抽搐了一下。伯特利其实也不太有力气,但他还是尽力扶起了阿蒙,动作极其小心。
又不是你的错……不过这么容易愧疚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阿蒙被搀扶着坐到浴室的小凳子上,后被压迫着又传来撕裂般的刺痛,他眉心抽了抽,脸上出点龇牙咧嘴的神色。伯特利调试着水温,感觉差不多后才把阿蒙带到花洒下。衣服被一件件褪去,温热的水冲过肤,发缓缓濡,间的顺着水沿着往下淌。阿蒙眯起眼睛,突然:“这样算不算销毁证据?”
伯特利愣了一下,一时无言。
他骤然明白了奇克的想法,只是此刻与他相关的惟有阿蒙。之前还可以说是扯平了,但现下是阿蒙受害,而自己是施暴人。垂下眼帘,伯特利等着阿蒙提出条件。即便他们相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可年少的那段时光的遭遇让他足够了解阿蒙……了解他从不吃亏,了解他热爱捉弄他人……
卷曲的黑发被水浸也依旧顽强地翘起,阿蒙靠在伯特利上低声说了句。伯特利像没听清一样一言不发,阿蒙看了他微红的耳垂一眼,似笑非笑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故作可怜地说:“都把我弄成这样了,你照顾我也是应该的呀。而且按你上次一报还一报的理论来说,我可没有让你……”
说着说着,阿蒙似乎十分意动:“虽然现在那种事我会很吃力,不过你答应的话……”
“我知了,”伯特利很平静地说,“等你伤好了再――现在给我闭嘴。”
阿蒙有点疑惑地挑了挑眉,伯特利的反应不太符合他的设想,但是又差不了多远,他只好意犹未尽地住了嘴。
*
阿蒙的伤势只有脱臼最严重,又因为伤的是惯用手右手,难免影响到了日常生活。都是因为你,这下我都不能回家了,否则一定会被问伤是怎么弄的。面对抱怨,伯特利一向报以默然,毕竟阿蒙说的都是事实。
其实阿蒙也可以回家,但就算撒谎也一定会被他学心理学的哥和什么都知的爸戳破,他可不想被套出话来啊。于是他留在学校宿舍心安理得地享受伯特利的照顾,就算是吃饭也要人亲自喂,而显然,伯特利选择了忍耐。
这样的生活过了近一个月,七月末的下午,天气依旧炎热,赤红的余辉从窗帘隙中钻进屋子。咀嚼声已从饭桌上消失,阿蒙在伯特利收拾桌子时突然用筷子敲了敲碗。在对方将目光投向自己后,阿蒙托腮微笑着问:“那个补偿你准备好了吗?伯特利,我可没忘哦。”
――不可置否,伯特利确实抱有假如阿蒙忘记他就可以不兑现承诺的想法,但此人的记仇程度他从小就有所领悟,期望对方遗忘无疑是空想。
“真的不换一个?”伯特利说,“考虑实用……”
“可是我只想要这个啊?”阿蒙的愉悦直接投到了他脸上,他本就没有遮掩的想法,眼里满是戏谑,“我不会改的,伯特利,你不也可以,我也没强求嘛。”
伯特利收走阿蒙手中的碗筷,转走向厨房:“那就明天吧……明天。”
“速战速决也是个好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