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从床上醒来时,他还以为这又是来自于神的一场恶意:他刚从一个梦里醒来,回到了灰暗的现实。
前几天他回到警局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因为就他们看来北方真二应该又是一个月宅案的受害者――但他没有,他只是显得很疲倦,以往一直以来都有打理地很有造型的tou发都黯淡无光,更别提他湛蓝的眼睛里好像蒙了一层雾气。他很难过,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一点。
同事们就这样看着他跟紧张的河原木一起走进了会议室,听动静的话也听不出来什么问题,但是过一会儿以后河原木就被北方拉着走出办公室,和进去时的区别是河原木课长的嘴chun有一点破pi。
这是什么意思?有几个八卦的同事已经靠在一起窃窃私语。总不可能是他俩在会议室里打了一架!但是那也不可能啊,就算是革职三年的时间里他俩的关系也依旧很好,至少河原木课长压下了所有对北方的反对意见。
那不可能是北方前辈忘恩负义吧?有人这样猜测。
另外几个人几乎是赶着捂住了他的嘴,免得被北方带出来的后辈们听到。你不要命啦!怎么敢说北方前辈的坏话!他才刚复职,现在又能从月宅出来也不像是失忆的样子,小心被课长罚去写检讨!
被捂着嘴的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tou后不再说话,只是听着其他几人又转移了话题。唯一能够留给他的疑问就是,为什么两个人直到下班都没有再回来。
北方在晚上回到了家里。明明只有几天没回家,他却觉得恍如隔世。
他这一次终于zuo了对自己而言是正确的事情:他在询问了奥泽课长是否是被河原木所杀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在被河原木夸赞的时候他xiong口的疼痛达到了ding峰,而他最后还是选择握住了河原木的手,向自己的搭档表明了感情――然后用手铐把人拷住带去了审讯室。
高大的刑警看着河原木被几个人恭敬地带走时感觉到了寂寞。他甚至已经无法辨别这是否是他想zuo的事情了,支撑他回到这里的是对河原木的担心和责任感:因为是他带出来的搭档,所以他更要为搭档的所作所为负责。多敬业啊。他想到这里都要笑了出来,甚至tou一次在禁烟区拿出了自己的烟盒;可惜下一秒就被纠察给抓到警告了让他收回去。
现在在家里总算是能抽烟了吧?他这样想着,靠在自己公寓唯一一扇窗边点燃了烟。烟tou上忽明忽暗的火星是房间里唯一一个光源。这光源缓缓沉下,直到月光笼罩了哭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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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也会是正常的工作日。在河原木被逮捕调查以后北方接连上了好几天的班。办公室的同事也没人敢来问他关于月宅案的其他细节,而他又走了一趟超自然事件guan辖及chu1理bu门后把月宅的相关内容都写成了报告提交到上级――到了今天他才真正清闲下来。
现在的A课群龙无首,课长被紧急逮捕的事情只有北方一个人知dao,所以其他同事只是被接连叫去问话,询问了好几年前关于奥泽课长的一些内容,自然也包括了北方:他其实所知甚少,那时的网暴风波让他几乎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断绝了信息交liu的手段以后他就和枯死的树没有差别。
是河原木救了他。他在和审讯人员沟通的时候提到了这点。
“那段时间如果没有河原木的话,我可能已经选择了自杀。对我来说害死了某人这样的观点已经足够把我压垮……这可能有点好笑,但是当时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北方没有点烟,他把自己卡在坚ying的椅子里,在白炽灯的光照下甚至显得有些萧条。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