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啤吧？”北方也和他笑了一下，随便在菜单上点了几样烧鸟就开始用巾手，然后跟店主闲聊了几句，这又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河原木。这才让北方意识到，在另一边已经成为自己恋人的搭档，于自己的生活中多么重要。

        “北方！怎么不来喝两杯！不是刚复职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来？”有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已经举着酒瓶上来揽北方的肩膀，可能他真的是喝醉了，勾着手勾了半天最后拽到了北方的子，就差没给他扯下来。

        刑警连忙扯住了自己的带，还没开口说话就听着醉鬼又开始嘟嘟囔囔：“你那个……搭档呢？他怎么这下没跟你一起，之前你俩不都一起来的吗……嗝……糟糕，有点想吐……”他一下又松开了北方的子，转扶着墙角就开始干呕，没一会儿就传来一阵酸臭的味。

        炭烤的香气顺着他的手往外飘去，又被骤然放下的帘子挡下。“好久没来了吧。”侍应生看到北方进来，笑着跟他点了点，把他引导到吧台的位置上，面前正是店主盛放鱼获的展示柜，“今天吃点什么？之前存的烧酒还有剩哦。”

        “……你，哎。”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手机里掏了电话给醉鬼的老婆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位置和人的情况以后，就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免得人一栽进自己的呕吐物里。

        明天……去看看河原木吧。北方打开手机上的日历，确认了明天应该可以见得到河原木后，撩起居酒屋的门帘就进了店。

        他披着夕阳的光回家，路上途径了一条绝对称不上是萧条的商业街。这条街也是过去很多时候他会选择来团建的目的地；革职的三年中他也和河原木来过这里不少次：好几个熟客已经开始跟他打招呼了。

        一切都还没迟。他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生啤：这点酒就开始让他的神志出现了一点变化。现在算是心意相通吧？如果河原木能够被放出来，干脆就和之前打算的一样，好好过日子算了……但是不能再让他犯事了。如果能够约束他的人是……自己的话……无论如何也要负担起这份责任。

        “……北方先生，烤串哦？”像是断片一样，北方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手。是侍应生来送餐了。刑警自然也忘记了自己回复了什么话，总之在店里的后续和每一个在这里度过的平凡夜晚一样，除了没有人来接自己回去以外，没有

        倒霉醉鬼的老婆不算是个典型的日本主妇。她穿着一职业装，跟北方简单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单手拉起醉鬼扶着走了。她蹬着高跟鞋却健步如飞，醉鬼靠在她的肩膀上一直喊吐，女人像是没听到一样把他进了车的后座，自己坐进了副驾后摆了摆手，就当是跟在和北方告别。这让他想起了几次喝醉以后被河原木搀扶回家的情况：自己的后辈可比职场女强人温和的多，甚至在到家后还会给他冲蜂蜜水。

        只是无论如何都得试试。高大刑警又一次在禁烟区掏出了自己的烟盒，蓝色的眼瞳中除了痛苦什么都不剩。至少这样也会有一点发掘真相的可能……或许吧，不过回来的话也是要一点事，就当是为了奥泽课长。

        他提交的证言没有得到重视。这当然也被北方猜到了。他的手里攥着和河原木沟通时的录音文件，但他没有提交。说白了北方对河原木这次能被定罪其实持有相当悲观的态度。无论是证据还是可能存在的目击证人，在河原木任职的三年里，应该早就被消除干净了。凭借一份录音不可能把人钉死。

理论上我是最没有理由抓捕他的。”高大的男人又笑了一下，“就当是为了满足另外一个人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