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群想了想对简隋英:“报警吧,这是在你的地方,不能再拖了。”
“简总……”
吴迁转过来对着父亲出比死还难看的笑容:“爸,儿子不孝。”然后他对警察大喊:“警察同志,人是我杀的!”
吴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平静地:“别信他的,人是我杀的。”
当日简隋英让司机开着车直奔现场,路上他想起邵群的噩梦,这种埋骨之地他觉得自己解决就够了,另外三人他一个都没叫。
“简总……我知你们在查放视频的人,这个人是我。”
这时候吴村长已经声嘶力竭快晕过去,被村支书等人架住往人群包围圈外拉。
邵群的人还是机灵,里面一个是本地人,又到县城里雇了几个人假装找活的农民上村子里问。很快就反馈了,说是最近雨水不断,度假村那块地冲刷出白骨,正是在吴思的窝棚旁边。但是村里封锁消息,外面还没人知。
吴思笑了:“死了这个人以前是我相好,想用搞同恋的事威胁我让我给他钱,我就把他勒死了!”他伸出手,摆出一副迎接手铐的姿势。
此言即出,现场安静得只能听到雨点砸在地上、伞上、人上的声音,所有人都沉默地盯着这个为乡村教育无私奉献自己的高材生,人群的目光义复杂,他们和他的关系或许是亲属、长辈与晚辈,还有可能是师生,这些目光构成了中国农村特有的人情生态系统,它们代表着探究、质疑、惊讶、麻木、同情及其他。
“吴校长您好,请问您什么事?”
他们夜里到那块地再看看。
警察:“动机呢?”
“哥,我总觉得要出事。”简隋英给邵群打电话。
简隋英摇了摇:“咱再等等。”
警察将埋骨地拉了警戒线,正是吴思的窝棚旁边,所以他的棚屋也被圈进去了。
邵群把车开回市里已经天黑了,四人找了个私房菜吃晚饭。赵锦辛当即表示要接手李文逊那50%的,简隋英让他慎重,说这事哪里总透着诡异。赵锦辛兴奋地:“越有挑战我越喜欢。”
“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
那个办案的刑警刚才一句话都问不出,这会两个人争着当凶手,只能正色:“希望你们尊重法律,严肃对待,不准儿戏!”
邵群听了:“古怪大大的有,要不要直接报警?法院那边就能来强制执行。”
雨水冲刷着大地,田野一片灰雾蒙蒙,整个村子像个巨大的泥淖。刑警和法医在现场忙碌,他们先找报案人简隋英录了个口供,然后又传讯吴思,后者保持了一个不合作不开口不反抗的态度。雨水将他的发冲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显得阴鸷而悲壮,简隋英仿佛在观察另一个走投无路困兽版的自己。法医让他的助手着记录,隐约听到:“男,高188左右,看牙齿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死亡时间大约是一年前,目前看骨骼没有伤痕和中毒迹象……由于尸只剩下骨架,死亡原因需要进一步实。”
市里也开始下雨,万涓成水又分成条条溪,在玻璃上织就无数迷,然后新的雨又把旧迷覆盖了。
“不怕,我让我的人想法去村里看看。”
吃完饭各回各家,保镖打电话给简隋英:“老板,我们去看了,吴思防贼一样地防我们,尤其是到他住的那一块。您不知,他每天五十块钱雇了两个小弟轮站岗呢。”
简隋英放慢语速:“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吴迁冲过去把吴思一把推开:“警察同志,真是我杀的,我不仅杀了人,网上那个煽动视频也是我剪辑的,就是为了阻止搬迁掩盖埋尸痕迹。吴思一个中学生毕业,他哪会那么智能的剪辑工?”
这时候从人群冲进来一个男人,正是校长吴迁,他浑透,跑得眼镜都掉了。村长跟在他后面没拉住他摔了一跤,突然顺势当着所有人跪下:“儿啊,算爸求你这一回!你不能毁自个啊!”
过了几天吴迁突然给简隋英助理打电话,简隋英听说了直接回过去,电话那阵阵闷雷。
“我是说……”吴迁的声音微微发抖,“wu敌的心8892是我,我剪辑了视频发布到网上,这是犯法的,我会自首,你们就别派人打探了。”说完他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