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我们确实查到这个手机号注册过同交友件,但上面照片明显是你弟弟吴思。”
这话好像比杀人更加刺激到了吴迁,他结动了动:“我……我偷拍的。”
“你偷拍?”
“对,我偷拍我弟弟。”他故意把话往那张背上引。
民警也脸色微微一变,可能这里面的信息确实太过荒唐,他顿了顿:“都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吧。”
村长昏了过去,他对兄弟俩和死者之间的纠葛一无所知,也万没想到自己栽培重视的好儿子和轻视打压的坏儿子为什么争当杀人犯。他更理解不了为什么哥哥要偷拍弟弟,在他的观念里同恋是不学无术的吴思在县城染的病,然后又带回来传染了好儿子。
众人把村长扶到乡卫生所挂盐水,吴家兄弟前后被带上两辆警车,吴迁上车的时候频频回望自己的弟弟,然后被警察进车后排。
简隋英走出村民挤挤挨挨的包围圈,他看到几步之外打着伞等他的邵群,不知他什么时候到的,没有带司机,发和肩膀都被打了。他看着他,茫茫雨雾下亮着的一星烟,一下就把他云山雾罩的心灼疼了。他快步走过去钻进他风衣里。邵群把烟扔了静静地抱了他好一会,他们像两棵树一样长在一块,在离凶案现场不过十米的泥土里互相滋养枝桠相连。
那一瞬间简隋英发现原来不止自己需要邵群,邵群也那么需要自己。他感到原来他们已经羁绊这么久这么深了,深到过去他人的恩怨情仇本不值一提。他无须故作大度宽恕全世界,找一些与自己和解同往事干杯的说辞。阿里巴巴找到了宝藏,他把铜钱扔进海里,他不需要。
一大颗雨水哒地一声砸在伞上,地面开出一朵泥花,旋即幻觉一般消失了。
警察询问了土地使用权公司法人简隋英几次,过了没几天就回话说死的人叫杨异、二十四岁、县城人、无正式工作,是吴思工作酒吧的常客,详细信息不方便透。然后没多久吴迁因为恶意剪辑视频传播量过一定数额造成恶劣影响,被行政罚拘役十五天,由于简隋英公司没有追责所以没有进一步罚。他向公安机关提供了未剪辑过的视频,视频中明显可以看到搬迁和李文耀的人各有动手。这下网上人云亦云求扫黑的声音小了,这块地又被挖出白骨的种种言怪谈笼罩。
简隋英崩溃地太阳:“这地是不是风水不好啊!”
邵群:“你要不脱手给我吧,我按原价给你。”
简隋英:“那你脱手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