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过一些贵妇阔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要到会所上班,那时他一心事业,心还没有被人出个篓子。可人生就是由无数个种子构成,说不清哪粒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于是终于有这天,他义无反顾,白天当简总,晚上当婊子。
半个月后的中秋节适逢周六,简隋英独自回秦皇岛看爷爷。老人问他跟李玉如何了,简隋英只“好的”。老人想了想,有话没出口。吃完午饭走的时候他给简隋英拿了一堆自己种的瓜果蔬菜让他回给李家带过去,总归想从长辈的角度把两家关系搞洽点,让孙子少受点委屈。
开了四个小时车回北京,路上接了几个电话,助理说雄安那块地也差不多了,就等第二轮走程序,下午差人去中关村买标书。此时王经纪人打电话让他晚上过去,说有大客。
“大过节的,您那资源充沛还非可着我?”
“可说呢,您那舞成那样,人家指名说什么就要那个舞脚底下拌蒜的。要不说长得好还是好呢。”
“今不行,晚上有事。”
“呵呵,这客过了这村没这店,长得不比明星差,有钱大方,眉都不皱会费交了十万。回赶上老丑挫,大少爷您可别后悔。”王经纪人挂了电话,他也知简隋英纯属玩票,没法真约束他什么。
晚饭他在厉家菜订了一桌,都是李家人。简隋英送上跟爷爷一样的礼物,辽参、燕窝、虫草、鲜肉月饼,还给李玉他妈买了一套梵克雅宝的首饰。一家人接了,淡淡地谢,只收到老爷子种的菜才有了笑脸,说了两句问老爷子好请他多回北京之类的客情话。席间就是李家人婚李玄,生李玉让他们领养孩子,三个小辈都埋吃菜喝汤,减少存在感。
“小简最近忙什么呢?”李澜突然问。
简隋英把雄安招标的的事大致说了。
“老刘和小张?”李澜笑了,“酒肉之徒尔。”
简隋英汤勺滞了滞,刘司和张局如果是酒肉之徒,和他们应酬的他是什么?不也是李澜眼中的屠狗辈、下里巴人?李玉从桌下去握他另一只手,他躲开了。
“伯父伯母你们慢慢吃,我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
走廊里李玉追上他:“隋英,我爸没别的意思,你别在意。”
“我没在意,你们家人什么德行我第一天知?”
“我家人什么德行?!”李玉压抑着声音拦住他,“大过节的,你能不能不无理取闹?你自己看都晚归多少天了?”
简隋英突然觉得很荒谬:“李老二,我是卖给你了么?”
“什么?”
“旧社会农村结婚还得搭驴搭个母鸡,你说说我占了你家什么天大的便宜?”
李玉钳着他的胳膊,眼睛红了。
“你是不是又想动手?那没事今天咱俩就在这打一架,当着你爸妈,行吗?”
李玉缓缓把手松开,简隋英活动了活动被红的手腕,就走。
上了车他给王经纪人打电话:“晚上我过去。”
王经纪人:“你等会啊,刚你说不去,我说给客另安排人,他拒绝了。我问问。”
“你不说老丑挫么?随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