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玩两圈?”经纪人问他。
“人太多了,到排队,没劲。”
张真源没劲可太稀奇了,但这么大的小伙子了,经纪人也没问什么,说要出门的时候和他报备一声就行。
张真源送走了赖在房里讲电话的经纪人,打开手机看了看微信――陈泗旭已经到罗了,罗的天也格外蓝,陈泗旭随手拍的图里都能感受到朗朗晴空带给人的好心情。
张真源没给他的朋友圈点赞,手指停留在那两张风景图上很久很久。
他知自己如果发消息的话陈泗旭可能会回,可能还会问问他节目如何,工作怎样,像其他成年人一样,隔着屏幕始终有面。
但他最不想要陈泗旭的面。
他和陈泗旭两个人作天作地惯了,两个人在别使不上的疯劲全留给彼此了――陈泗旭的多疑猜忌,张真源的任刻薄,全是他们朝着对方的刺。不知两条毒蛇吻会不会把对方毒死,但他们确实已经遍鳞伤了。
可是伤疤也是印记,特别是在爱情里如此自恋的他们,非常乐意抚摸伤疤追忆过往,把自己和对方都美化成辨不清面目的虚影。
――像他们小时候刚行用手机自拍时夸张的美颜滤镜。
张真源把语音备忘录打开放在床边,躺在床上唱着自己脑子里随机冒出来的歌词。唱了十七八句之后摁了暂停,外放出来选出自己觉得最好听的几句,把歌名写进备忘录的歌单里――这是以前为了准备清唱时刻留下来的习惯。后来有人通知他清唱时刻不要继续了,但他的习惯改不了,况且他喜欢唱歌比喜欢别的多得多,一首歌里能表达的情绪对他而言也比一段话多得多。
他还在唱,还在录,只不过不发出去了,别人睡着的时候他插着耳机听那些音频,能回忆出自己当时的心情。
――他就是这么和自己相的。他有很多个分,每一天太阳升起之后他就是一个全新的他,如果背负着遇到的不快前行,他很快就会跪倒在路途中。
或许有人脚下是坦途,但他脚下就是坡坡坎坎。
和重庆一样。
他好像太早习惯了这样。
他去冲了个澡,开着最大的热风把干之后就一扎进了被窝,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宋亚轩穿着一套松垮的衣服坐在床边玩手机。
“屏幕,刺眼睛。”张真源翻了个。
宋亚轩把屏幕扣在床柜上,“我听说你睡了一下午,饿吗?”
张真源一拿起手机,晚上七点多了,“算了,过吃饭时间了。”
“大半天没吃饭了,一睡下去又要到明天早上,我们出去吃吧。”
张真源从被窝里爬起来去卫生间里洗脸,“你去和他们报备一声吧。”
宋亚轩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他们才不让我们去人多的地方。”
张真源从水池里抬起,“你想去哪?”
“我们去坐西湖环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