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没有!”超答得斩钉截铁,他看张辽脸色不虞,又有点忐忑,气焰低了下去,嘴里念叨,“我又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张辽眯了眯眼,没听清。
“没什么……”超不自在地扭回避,想到那日在胡杨树下看到的场景,那种热劲又上来了,“辽哥,你不也没说亲吗。”
张辽被他问的一愣。超以前从不会问他这些。
“我知,辽哥你肯定要说,‘行军打仗,照顾不了老婆孩子’,但辽哥,你真的不想吗?还是……”
张辽脸色微变,瞳孔紧缩,目光紧紧盯着超,神色莫测。
超看着他,脑海中却是他威风凛凛的辽哥骑在吕布上的样子,那夜床上无法安抚的燥热又来了,明明是他们先认识的,那是他孟起的辽哥,凭什么跟那个姓吕的闷……他心里发酸,一委屈劲冒出来,憋了许久的一句话脱口而出:“还是辽哥你早就有相好的了?”
这句话让张辽脸色彻底变了。
“孟起,这是你爹你,不是我。”张辽手握上腰间的刀,五指紧了紧,极力忍住没,“再胡说八就跟着你的东西。”
“是吕布,对吗?”超拉住他的肩,“辽哥,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不是我发现,你打算瞒我多久?”
张辽队的军需一向紧张。
他的辽哥打仗很厉害,西凉这一带没人敢惹带“张”字旗的兵,但这么多人和要吃要穿,一向是笔不小的开支。原先张辽私底下绣品生意,还能勉强维持空缺,自从吕布出现后,张辽就总过得紧紧巴巴。
超不想张辽的钱到底去了哪,养谁都行,但他舍不得张辽过紧巴日子。
布匹送最结实的,粮草送最上乘的,连都是超亲自去挑。他辽哥打仗,没怎么行。
他本来想,只要他辽哥日子过得攒劲,送再多都值了。
可他没想到,他给张辽东拼西凑物资的时候,吕布这个老土砖敢抢他的人。
“孟起!”
要说刚才的张辽只是脸色变了,现在的张辽已经目凶光,寒光一闪长剑出鞘,抵在超口。
尖刺刺进衣料里,渗出丝丝鲜血。
“辽哥,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超低看心口的利刃,只刺在肉上,轻微的疼,这点痛,还不及他心里万分之一,再往前一步,就能扎得更深。他笑了笑,笑容清澈无畏,握住刃,想将剑刺得更深,“胡杨树下,孟起早就该死了。”
胡杨树下,张辽没杀掉他。
但几年后,他依然在胡杨树下受了重伤。
汩汩鲜血滴落,超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剑折断。张辽皱着眉,没让利刺得更深。
“放手。”张辽看不下去超这种愚蠢的行径,手腕一震剑气开,“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超掌心肉外翻,和张辽上的披风绣着一样纹路的衣裳上尽是斑驳血渍,他笑出声,从低笑变成大笑,笑到张辽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辽哥,你这事的……太不攒劲了啊。”超声音越说越低,话音刚落,一阵拳风袭来,张辽本能闪开,正正撞进一个强壮臂弯里。
超脸上还在笑,眼底却已经冷了,他跟张辽了这么多年,对他的招式了如指掌,轻而易举锁住他的双手,武哐当一声掉落。
“你到底想说什么?孟起,你别过分。”张辽还当他生自己瞒着他的气,真要打架超本不是他的对手,但被超偷袭钳制,一时也难逃脱。
“辽哥,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超眨了眨眼,脸上的不解天真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