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已经半个月没睡好觉了,直到此间事毕后他才恢复了质量极佳的睡眠状态,倒tou睡了十二个钟tou有余。前世老友和持明两派争斗本就叫他tou疼不已,两厢对比之下时不时冒出来给他来一下子的男人反倒是让他感觉没那么棘手了。
麟渊境现时,就已有些过往回忆涌入脑海之中,不过都似隔着磨砂玻璃,那些人脸和景色都只是一个模糊光圈。
他依稀看见、听到了些什么。有些是五人的月下把盏,那其中一个少年偷偷将半杯薄酒顺着自己的护腕倒入土里;有些是那白发簪花的故人在他shen旁细细描着图纸,转过shen来问dao“这颜色如何,喜欢吗?”;还有些是无穷无尽的血和烽烟,那平日里一惯淡漠的女人恶狠狠的揪着他的衣领质问着什么;最后是他独自一人立在黝黑的牢狱中,听着高台之上那人对自己的宣判。
也拜这些零星回忆所赐,丹恒从中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刃。此人一贯guan杀不guan埋,tou一天被自己戳个对穿,过两天还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丹恒试图与他沟通,但每次都徒劳无功,他只guan自顾自说些狠话,然后挥动着那把黑红色的剑刃直冲而来。
丹恒第一次下重手把他杀了后,他隔了半个月再次卷土重来,丹恒一度以为自己见鬼了――不过还是很快明白了他是接受丰饶赐福的人之一。
然而自从上了列车,丹恒就再没见过刃,不知那人是忌惮着什么,亦或者是计划着什么。且仔细算来,他二人自罗浮一别,也有近一个多月了。并不是丹恒被追成了ptsd,而是在那些不属于此生的记忆中,丹恒看见了无数属于刃的shen影,这些shen影使他无法再刻意忽略刃。
无论丹恒怎样否认,回忆中那面容冷淡却怀抱着刃的,那枯坐在一旁等刃完成工作的,那夜晚中与刃耳鬓厮磨的人,都是前世的他。
睡梦中的丹恒像堕进深海里,四周的气泡翻涌而上,回忆至此chu1,他无意识的蜷了蜷手指,在腕chu1的臂鞲开始隐隐发热,似乎知晓了谁想让谁入梦来,于是躁动着、期待着。
刃没明白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况,自己本来蜷在沙发上睡觉,耳朵边听见个让人很不爽的男人说话,他刚睁眼,就发现自己立在一chu1gong殿里,
说是gong殿,毫不夸张:四周墙bi上镶着拳tou大的夜明珠,天花板目测有个二十几米高,ding上的横梁都是镀金的,雕刻成细腻的龙型图腾,更别提房间内随chu1可见的圆run珍珠型的家ju和奇兽的标本。
这俨然一副皇帝模样的手笔让刃少见的踟蹰了一番,面前隔着几米的地方摆着个巨大的象牙床,窗帘是青色的薄纱,里tou隐隐约约拢着个斜靠的shen影。
刃在原地回忆着这似曾相识的装潢,可惜卡芙卡刚给他刷了机,他一时半会儿并不能ma上确认自己shenchu1何地。
然而此时,那青色纱帐后的人像是发现了他,伸出手把紧闭的纱帐撩开了一条feng。那手白皙又修长,忽的手掌朝上,五指并拢,食指和中指合在一chu1,向上勾了勾。
于是一团水从刃的shen后袭来,张开成个被子形状,把他结结实实包了进去。
刃反应很快,却禁不住水的灵活,他又挣扎几下,力气不小,但那水最擅长以柔克刚,被他撑开了又裹紧,绕指柔般的裹挟着他往床榻那chu1去。
床幔外的手抬起来,像摸小狗般勾了勾刃的下巴,单手把纱帐掀开的更多,另只手握住刃的手腕用了些力气,把他拉倒在冰凉的象牙床上,又揽到自己tui上来。
“好狼狈。”
一个让刃日日夜夜恨的牙yang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他猛的抬tou,眼神像是要撕碎猎物前的野兽一般。
丹枫那一对湛青色的眼看不出情绪,他低着tou,手指尖细细描摹着伏在他膝盖chu1人的眉眼,又缓慢的挪到他的嘴chun,用大拇指rou了rou。
这动作里没带着什么别的,只有无尽眷恋。
而刃如坐针毡,四肢被狠狠捆着动弹不得,只能面上lou出个疯癫的笑容来,五官扭曲着,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直接咬死。
他也真的这么zuo了。
死死咬住了丹枫抚摸他嘴chun的那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