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年纪比他小,更加贪玩,听他描述过便向往不已,问:“那个切玉踏,长什么样子?”
太虚想了想,伸出手指隔空描摹出形状,“这样,这样,然后下面是一个,嗯......一把剑砍成两半!”
太虚脸色发虚,临来前他师父只说他穿剑茗还不够格,扔给他一套自己年轻时穿过的玄色校服......太虚汗颜,没想到这么多穿剑茗的人。
紫霞向不远打量两眼,又转回来仔细盯太虚,终于展颜笑了:“对,师兄你穿的校服比他们好看,咱们俩的差不多。”
太虚望着这次下山尚不谙世事的师弟,忍住心底的解释,轻声:“不,这个很好。”
他第一次见冰鞋,描述不太准,却让紫霞想象出靴底带剑、冰上破风的景象,紫霞眨眨眼,遂失落地叹了口气:“唉,师兄,要是我们也有一个就好了。”
太虚面不改色强作镇定地摘下来:“它是绿的。”
太虚攥紧拳,心灵光乍现便舒张开,展平手背横在紫霞额前,小声:“你怕晒?”
紫霞笑了,走过去为他扣上柳环,坏笑:“呸,我才不信!哎,河边柳树抽芽了,你去摘柳条给我一个,我就原谅你。”
“我师父不会去要喜糖的。”紫霞撅撅嘴不忘维护师父,“师父才不稀罕什么喜糖呢,我也不稀罕,我就是凑热闹,什么好糖我没吃过?”
“你现在有荷叶了。”紫霞,“我给你遮住。”
到了该下山闯的年纪,黑发子帮紫霞换上成年弟子样式的新校服,驰冥套洗得干干净净,紫霞用力嗅了嗅,发觉师父还往上熏了熏香。紫霞勾起笑,探看窗外与一众师兄弟站在一起的太虚,看到太虚周围的人,便歪对自己的师父问问题。
黑发子:“……”
太虚耐不住紫霞难过,放下茶杯,热乎乎的手牵住紫霞的,定定:“这有何难?”
紫霞笑得眯起眼睛,举起双手也有样学样挡在太虚额前,重心不稳脚下歪动,差点摔到太虚上。太虚空闲的手掌住他,轻声让他小心。
“师兄,快到山门了,这一路我数了数,大概有二十多个荷叶帽的同门。”
・三・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紫霞抢到手里又扣在他上:“我给你编的帽子。”
“师兄,这里就是长安城吗?阳光真好,师父说得对,也许他们真的用荷叶帽遮阳。诶......刚开春,你说他们哪里找到的荷叶啊?”
下山久了,紫霞渐懂了些人情世故,眼见着那些曲回心,学如偷一般快,好像背过在嘴上抹蜜,常气得太虚大呼没辙:“名师出高徒,跟师叔一模一样。”
紫霞不解:“只有几颗绿芽而已嘛,那么一点绿怎么了,荷叶帽也是绿的,你是觉得不如荷叶帽好吗?”
太虚心中哽住嘴上淡然相对:“那不是你同门。”
太虚:“……”要不还是告诉他绿的是什么意思吧。
太虚不理,继续向前走。
紫霞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为什么荷叶帽?”
“一九得九,二九十八,三九二七,哎,师弟,三九过了半茬,可以走冰了,”太虚又,“你等我一个给你看看!”
过了两天,黑发子正要给九九红梅图添上新的一笔朱砂,忽听得窗外白发人怒吼:“阿盈!你徒弟掉水里去了!刚捞出来打哆嗦,我去请大夫!”
“师父,为什么剑宗总喜欢荷叶帽?”
紫霞被转移过注意力,莞尔认错:“哦!忘了嘛!你同门你同门!”
旁人要喜糖,好也不过是成块垒在手心里罢了,紫霞到花轿前走了一圈,竟直接拎了个小篮回来。
黑发子往窗外斜瞟后面嫌弃,:“遮阳吧。”
第二天早,太虚看着那个柳枝编出来的树叶环问紫霞这是什么东西。
太虚摇,作势要抢他手里的小篮,紫霞本就对糖不热心,随意挡了两下便被太虚抢走,太虚晃了晃篮子笑,“我问你,你
紫霞愣了一愣。
黑发子站直子顺气,他脾气相较于年轻时候不减反增,呵出口浊气后冷冷:“出去。”
太虚叹:“我可没有荷叶。”
紫霞不明,问:“天气刚刚和,晒太阳是很好的事,跑去找夏天的东西在上,真奇怪,师父,他们为什么遮阳?”
黑发子的语气已由解惑变为敷衍:“那就不遮阳。”
到紫霞,太虚才藏不住激动,端着热茶与紫霞讲起山下见闻。
本想着以沉默应对好使得此事告一段落,紫霞却念念不忘地提起荷叶帽。
被提问的对象变成了太虚,太虚环顾四周,确有不少剑宗弟子盖着荷叶帽,作为兄长,太虚自知应当稳重博学,然紫霞发问他却不知详细,多少有点面子上的挂不住,却不好当着紫霞的面去问,着:“大概是和校服穿着有关系吧。”
・四・七九河开八九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