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那些糖都是谁给你的？”

        紫霞一哽，着脸嘴：“小时候乖，师父奖励的。”

        太虚绷不住笑：“你还乖？糖――明明是奖励我后我给你的！你不挨罚就不错了！”

        紫霞被驳了面子脸红耳赤，转不让太虚看见自己的脸，呵斥他：“可以了！”

        太虚还不放过，到紫霞边看他红耳朵，不免觉得好笑，似乎有什么在心尖悠悠地快活打旋儿，速度快得，好像被紫霞脸上的血色赶到自己腔中一样。太虚不明风月，觉得奇怪，便扯开话题引紫霞说话：“你看那是什么？”

        紫霞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扭嘟囔：“不就是燕子吗，谁没见过似的，你走开。”

        太虚见他不消气，只好用老办法，自己也绷住脸，退往一边冷冷：“好，我走开。”

        门内只有两个孩子，太虚长一岁，两位师父常劝他要让着紫霞，紫霞恃而骄，偶尔会闹起来没个分寸，太虚若惹他生气便会被告状到师父那里。日久天长，太虚终于摸索出一套法子，只要自己也装着生气，紫霞定会反过来服说好话的。

        紫霞果然中招，拉住太虚连连求饶：“师兄，师兄？你不会生气了吧？这样吧，其实我没见过燕子，你指的鸟真好看，那是什么鸟？”

        太虚被这没没脑的一番说辞逗笑，“你喊着它燕子还问我是什么鸟？”

        紫霞见他满面笑意，猜到方才只是演戏了，当即发作推他，厉声：“你骗我！”

        太虚没站稳，也是没对紫霞设防，竟被推出一个趔趄，踉跄地把喜糖也撒了一地，一脚踩空，后倒沿着河堤下去。

        紫霞也没想到自己空手一推能推出九转归一的威力，想拉住太虚却抓了个空，“师兄！”

        “没事！”太虚心惊肉，紧紧攥住刚冒出来的野草挂在堤上，高声回应紫霞，“只是了鞋底，没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求助了路过的小和尚，紫霞终于把太虚拽上来。

        小和尚念个佛号，铜钵里全是紫霞谢的喜糖，小和尚有模有样地行礼别：“贫僧告辞了，施主，以后一定要小心啊。”

        待小和尚离开，紫霞与太虚面面相觑。

        紫霞没话找话：“师兄，这河水解冻好快，你看你靴子的，咱们快回去吧。”

        太虚无奈：“燕子都飞回来了，当然解冻快。”

        ・五・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打得不错。”黑发子颔首称赞，捧着太虚递上来名剑积分榜满意地笑了笑，轮摸两个青年人的后脑，“去见你师父了吗？”他问太虚。

        太虚眼神飘忽，犹豫片刻才点称是。

        黑发子皱眉不悦，斥责：“怎么下山一趟养成这种坏习惯？”

        太虚抿起嘴低认错：“对不起，师叔，我以后不会了。”

        黑发子狐疑地半眯起眼睛，浅色的眼睛在太虚和紫霞直接绕弯，最后停在紫霞上，严肃问：“你师兄怎么回事？”

        紫霞一缩脖子，“师父，我不知。”

        黑发子的眼睛像尖刀：“敛儿，你从不说谎。”

        紫霞咬咬牙，合眼扼腕，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刚刚见了师伯，他说我还要再练练，但是夸师兄有他当年风范，说、说师兄......说师兄像他年轻时一样，带个累赘也能上分！”

        “啪！”

        杯子里是上好的福州茉莉，太虚感觉到有芬芳水汽溅在自己脸上，垂眼是碎落一地的越窑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