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最后，话题已成了晚宴席间谢少盈是如何不给风挫锐面子教他下不来台的，也就是最开风挫锐说的重话。

        谢少盈先是沉默，后迅速打掉风挫锐的手翻起来，拈了外衣披在上，冷冷：“看来你是自己一个人才能睡得着，我去睡厢房。”

        “你不开心就说出来，不好吗？非要憋着，对我冷言冷语个什么劲儿！”

        风挫锐问为什么自己没得吃还要被使唤。

        “又这样！又这样！你没有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

        谢少盈态度仍然冷：“放开我，。”

        屋里两人似乎在争吵。

        临近厢房，终于听见人声，风渊握住剑便多疑，不会轻举妄动，把吐纳放到最轻，举着刃尖朝外，坐忘无我的真气护，静悄悄地踱步到厢房窗下。

        不论在哪里，谢少盈第一眼看见的都是他。

        “你……！”看清那少年眉目，谢少盈连声音都卡在咙里，面色微妙地迅速甩开他的手，再扫一眼，脸颊脖颈都无易容痕迹，谢少盈心惊不已，确定此子当真是几年前的风挫锐，这才近风渊，更加仔细地打量。

        谁知蟹黄蟹肉转眼就搁在离经和丐帮女子盘里。

        谢少盈埋在枕上回忆往事，有些难过。

        风挫锐不依，凉手攀在谢少盈腰上解他衣带。

        小风渊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下意识要跑，扭狂奔时踩空一脚、打了，倾倒侧脸着地，并不怎么柔光的石板地把脸上出几片血印子来。

        风渊挨着窗棂，听了两耳不太清楚的墙角。

        “不是，”谢少盈，“好的。”

        谢少盈连解释都没有，使唤风挫锐去把唾壶拿来，蟹壳要没地方扔。

        －

        窗边风大，来时虽已立春，温度还停在寒冬腊月，风渊到这里前饮过酒，这儿方值秋季，被凉风灌了一会儿，他没忍住打出个嚏。

        屋里那人被他惊到，却以为是风挫锐回来溜到窗边，到底还是吓了一，诧声怒喊风挫锐的原名骂人：“风渊！你又发什么癫？”

        风渊厉声，右手里的剑柄被手指狠狠缠住，长剑蓄势

        但是风挫锐于他始终是最显眼的，

        门关上，谢少盈缓缓掀起眼。

        这时候风挫锐还能忍着不满说好话，耸起鼻尖贴在谢少盈后耳廓，怨气巴巴：“你怎么对我那样呢。”

        谢少盈白眼看他，骂他是只等别人伺候的懒人骨。

        风挫锐不晓得自己哪里有错，只觉谢少盈的脾气越来越大，不知是不是惯出来的，便铁了心不再顺着他：“我是你情缘，还是你师兄，你不能总让我这样没面子！”

        风渊又怕又慌，原是也没听清几句吵嘴的，谢少盈着谢盈的脸与他越离越近，他忍不住攥住谢少盈的手腕以控制距离，“别动！”

        这样凶巴巴的态度一直到两人合衣躺在床上。

        风挫锐从后面环住谢少盈亲他发，问他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困了，你回去睡觉。”

        不欢而散，风挫锐满口“好好好”，被憋得嘴哆嗦说不出别的话，气冲冲地跑回主卧了。

        －

        在东海回来后谢少盈心情一直不好，盖因那蓬莱开蚌又启出珠子，送了谢少盈几颗后问他要不要再像以前一样成剑坠。谢少盈想起那个第二天就弄丢了的玄珠剑坠，遂黑起脸婉拒，蓬莱自知及逆鳞便噤声不语，谢少盈想起旧事，自然是不给风挫锐好脸色的。

        风挫锐一愣，回神时谢少盈已抱了枕被子没影儿了，风挫锐终于有了气，跟到厢房跟他吵架。

        谢少盈一概不理，阖眼覆衾，只当风挫锐是只蟋蟀，自己是个聋子。

        几年前他离开长安时，给风挫锐系上的玄珠剑坠，是万里挑一的孔雀光玄珠，谢少盈叫那蓬莱请了东海一带手艺最湛的老师傅打磨穿绳，变作穗子，好为风挫锐系在剑柄末尾上，彼时谢少盈跟他开玩笑，“给你带上尾巴，这样看你最显眼，一下子就会被我找到。”

        那人的步子迈得比他快也比他稳，正好能将爬起半个子的风渊拽住，待风渊战战兢兢地回，四目对视，两下里俱是一愣。

去。

        缘系谢少盈与其蓬莱故友去东海带回些海蟹鱼虾，晚饭时在锅里蒸了，就着丐帮女子去年酿造的菊花酒啖饮。是时风挫锐嘬了满嘴酒，没骨一样倚在谢少盈上等他给自己扒蟹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