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武延後三年。三年之後,我同樣在這裡等你。」
屠岸清河搖搖頭:「我們分有別,不能結合。」
「嗯。」
屠岸清河著打算草草了事的眾人,把他的葬禮辦得圓滿,然後回到專心武的日子,漸漸接受他已經不在的事實。
其實生死本就是常事,他們只不過是早些遇上罷了。
鳳霄看著那杯酒,語氣平靜地說:「你那心上人,也是病逝的?」
「這樣啊??看來還是我的運氣好,可以得到想要的人。」
已經是最後一杯了。
今天他看到鳳霄,一如看到三年前的自己。
「不不不,我是真的完完全全,永遠擁有他。」鳳霄說著,眼中的光芒愈盛:「他臨死前,我告誡過他,不許超生,專心等我。」
「嗯,他答應了。他說他會陰魂不散的等我。」
「是也不是。」鳳霄歎口氣,拿起酒罈倒酒時,發現酒剩下不多了。「他原本就體虛弱,百病纏,今年冬天又特別冷。應該說,終於支持不住了。」
原本他心想,等到喝完這罈酒,就不要再一直想他了。
心病,也算是一種病吧。
屠岸清河猶豫了一會,小心問:「恕我冒昧??夫人是因病去世的嗎?」
「人是沒有辦法得到另一個人的,只能相處一段時間。」屠岸清河輕聲說:「到頭來,還是會被命運分開。」
「去去啊,你走了之後,我就找不到人吵架,現在連陪我打架的人都沒了。」
「別這樣,我快喝完了!」
屠岸清河搖搖頭。
屠岸清河暗自感到好笑。死生輪迴,哪能由人主,這種事又有誰能夠允諾。
時間能夠撫平一切。
鳳霄回憶起兩人最後的情話,嘴角全是收不住的甜蜜笑意。
鳳霄看著對手消失在視野中,低頭望向手中那杯酒,笑了起來。
三年前,他終於有機會和鳳霄一較高下的時候,鳳霄看出他心有牽掛,無法全力應戰,因而有了金頂之約。
屠岸清河展開輕功,頭也不回的飛下山。
現在看著桌上的空杯和空罈,忽然覺得頭一緊。
不受寵的王子,想要建功立業,結果功敗垂成,死異鄉。
「她答應了?」
現在的鳳霄心有掛礙,無法酣暢淋灕地決戰。
他也曾經為他的死哀痛。
鳳霄用手指摩挲著杯緣,開口說。
「那如果你不幸亡,我就送你回家鄉,和她合葬。」
鳳霄一聽,連忙把手中那杯酒灌下,又拿起酒罈倒酒。
「你也回去吧,要是刮起大風雪,阻礙視線,可就走不了了。」
他把最後的酒灑在雪地裡,收起酒杯,走進一片蒼茫的白色世界。
突然,屠岸清河站起來。
難得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他可以等。
會說出這種話,難是神智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