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跟陛下翻脸的第五日,司礼监毫无预兆地开了围场准备春狩。临行前夜,他低声吩咐仆人,挑那套雪青丝缨骑装,檀红窄袖口,绣雁跃其上。傻子其实gen本不傻,他从来不挑亮眼的色,太盛装打扮了,某人还沾沾自喜,觉得他重视他。得又好看,又不明显,才行。
长庚喊傻子到跟前宣礼开赛的时候,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傻子骂他liu氓。皇帝最后往他赤红袖口上顿了一顿,眉眼一挑。
他问,认不得人了,还记着我给你zuo的小云雁?
傻子看一眼袖口,怔住,皇帝何时zuo的?
又他娘的记不得了,他咬牙切齿,说下场就不穿了。不稀罕!谁爱要谁要。
长庚挑眉,好,笛子稀不稀罕,不稀罕还给我。
傻子:“休想。”
那夜,安定侯把几十只云雁都打了下来。黑的白的灰不拉机的一gu脑堆在皇帝跟前,惊呆了所有文武官员与将士。
长庚喊赏,juti赏什么没说,转shen走了。后tou都说小侯爷去了皇帝那儿领赏,一夜没出来。赏了什么也不知dao,倒是那雪青褂子红袖口,第二日确实再没见侯爷穿过。
谁他娘的穿那糟心玩意儿。
傻子嘴角抽搐。只觉那雁子同长庚一个样,都是下liu坯子。针线又cu又糙,磨得他niaoniao都疼。
这人嘀嘀咕咕地骂,一脚深一脚浅,刚走到自个儿帐外,shen子就被腾空抱起,紧接着chun上一疼,就给一shen明黄的弄进了帐。
“你弄得我很痛。”
“下次不会了。”
“好吧。我打了那么多雁子,你怎么不挑一只养。”
“特意送给我的吗?”
“嗯。你放心,它们很乖,我跟它们说,你最厌烦吵的家伙。”
长庚注视他,“我喜欢闹一点的。”
傻子:“那你为什么在大朝会上骂徐大人?”
长庚笑了一下:“或许某些人闹起来比他有意思吧。”
安稳下来,傻子在龙帐里睡了个回笼觉。
长庚此时此刻听见手边传来呼噜噜均匀的呼xi声,又情不自禁抚了抚他鬓角的碎发。ruanruan的发丝,真是个天底下最好的小傻子。他其实昨天就想说了,顾昀压gen不用挑衣服见他。他穿哪一件,都是搔在骨tou里的勾引。
夜里回了gong,傻子照例宿在皇帝寝gong。
言公公在外传话时,他尚且在龙榻上tan着四肢,哎哟哎哟瞎喊。
长庚弓着腰,抱着他,凉膏涂抹在shen下紫红发zhong的肉褶chu1。那儿可怜兮兮的,渗着血,腰上青紫一圈,见一眼,长庚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此时,言公公在门外小声提醒陛下,贵妃来了,不过片刻就会过来。
傻子就像应激似的,一下醒了。
慌得拽着长庚的衣服,喊他起来,结果一动疼得嗷嗷叫,兵荒ma乱地仿佛tou一回偷情就被捉jian在床的寡妇。
他那好姘tou被拽得往前一倾,压在傻子nen生生的xiong上,亲上汗shi的鬓角。
“别跑,就在这。”
长了眼睛的一看就知dao方才被疼爱过,长庚只觉心ruan得厉害。
可能待在哪呢――朝堂上的安定侯凭哪一点能待在皇帝的龙榻上。傻子张望半晌,问他:“我躲起来?”
陛下是不高兴的。应该是,眉tou都绷紧了,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待在我这儿,听话。”
下一刻,就听见言公公在帐外赔笑:“陛下歇息了,此刻不方便,晚些再来吧。”
“前几日我来陛下这还没这么多规矩。这是又添了什么新人吗?”
傻子怔楞了一会,他记得女人的声线。以前他去找长庚,她回回都会温柔地笑,温柔地问他好,然后温柔地掐得他手腕痛。他记得,她曾站在院子里盯着他,温柔地问:妾shen好奇,殿下在侯爷心里到底什么位置?是否lun常可以罔顾,声誉可以不要,连他的xing命都可以舍弃?
傻子浑shen发疼。长庚安抚xing吻了一下他的发旋,牵了牵敞开的亵衣的扣,披袍子就往外走。
殿外争执声是小了,但傻子不放心,藏在屏风后,shenti贴住深色帘幕,屏息凝神。
下一刻,厚重的殿门被猛地掀开――
“臣妾只当今夜陛下得空,”贵妃娘娘清婉的声音笑dao:“没承想政事辛劳,多早晚就熄灯歇息了。”
“别熬这些汤,费神。”
贵妃:不费神,倒是陛下累么?
皇帝:不累。
贵妃温柔笑:如果陛下不爱这口味,我换个味儿zuo。
皇帝淡声dao:贵妃费心,不必了。
贵妃打断皇帝:酒酿圆子陛下还喜欢吗?
皇帝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汤搁下吧。朕歇了......你要干什么!”
声音蓦地提高,脚步声正往着屏风这边过来。
长庚面色寒凉,扯住贵妃的手腕。贵妃却一反常态,以一种很柔弱却极其迅疾的姿态,掀起了皇帝寝gong屏风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