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六有孕了。
北疆营地里的沈易递出来的信儿。三月将满,胎位ting正,没hua胎迹象。亏得孩子不pi不闹,被带上了战场才现的行。
孕信是夹在前线战报里一并发来的,那会北疆战事吃紧,折子跟雪花片似的往我桌子上堆,一不留神就会翻过。我见到那封折子的时候,肚里那个月份都大了。
我突然问徐令:“以往北疆发来的折子,全拿给朕看了?”
徐令吓得声音都低了:“军机chu1的紧急战报都按时送来了。其余的左不过一些战地钱粮内务的小事。”
我把帖子往他shen上扔,dao:“事关皇嗣,还有什么事比国事更大!”
我罕见地发作徐令,几位大臣一齐跪了下去。
徐令ding着怒,抖着手展开那折子,不像家书,又非战报。就一句话,没tou没尾地写dao:“孕月余,勿复忧念。”又非主帅字迹,混在一堆紧急战报里,谁敢呈上御案。
他懵了一瞬,木tou似的呆立着,抬tou看见我脸色不好,他也大概明白了。我却懒得料理他,转shen吩咐其他几位从北大营借调鹰甲护卫,立即启程北疆前线,严厉dao:“往后但凡北疆来的折子,一律拿给朕看!”
直到北疆大捷,他们才晓得大梁的四境主帅是带着shen子,踏平了北蛮十八bu,啃下了最ying的骨tou。亦正为此事,以致我在十六往后的孕期内,万事亲力亲为,像要rong尽自己的骨血。
那日,我乘上木鸢,千里奔袭,当夜到了阵前营地。
隔日,我独自回了京。
我们威风凛然的顾大帅酸ruan着腰,怀着shen子,冷脸坐沙盘前,下了死战不退的命令。
我叹了口气,回京途中推算了下日子,找不出juti是哪一次。估摸着是在十六出征北疆之前怀上的。那段时日他表面云淡风轻,私下却黏人。早上睡眼惺忪还没醒就下意识攥着我的衣袖,不让走。
好几个月见不着了。谁不想。那家伙想得敞着tui骑ma似地磨我tuigen,喊哥哥,喊得我又涩又疼,哪舍得他上战场。玄甲冷涩坚ying,脂玉似的好pi子回回都被拉出几十dao红痕。
那几天,我刚下朝就往nuan阁里抱人,在榻间缠着缠着就又吻了他。夜里闹腾声隔几chu1gong殿都能听见,左右我就这一个宝贝,舍不得压他的声,等他蹬着tui肚子,chui了我一脸水,我也心满意足地xie了yu。
“小十六,留我个念想吧。”
谁知这无缘无故一句话,老天爷慷慨地大手一挥,竟成全了我。
太始三年冬,钦天监说这是近些年来最nuan和的冬天了。
十六凯旋回京,花满京城,举国同庆。
我议事结束,踏进nuan阁时,特意在外间滞留了会。炭盆里噼里啪啦tiao着火光,我伸手凑近了炭火,我瞧见shen边公公张着嘴,又瑟缩闭上。怕是第一次见我猴急失态,恨不得刷刷两下把龙爪往火里gun一圈烤熟了再拿出来.....
是啊,从战场下来,又是好久没见了。
我推开殿门,一眼望见坐书案前批折子的十六。估摸着脸比出发时胖了些,肩tou披了件蓝mao袄子,穿得nuannuan和和的。他也瞧见了我,定定站门栏chu1,桃花眼直勾勾的,我就是个和尚,都能被这般灼灼目光盯起火。
十六半晌咳嗽了一声,开口问:“不认识了?”
我眼睛都没有移动,在他对面落座。
“难得见你这么安静。”我摸了他的手,也是nuan和的,我半晌又补了一句,“有shen子的人了,真是不一样了。”
跋扈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十六变柔ruan了,眼里像han了汪深泉。我再忍不得,抬臂搂着他,手钳住他下巴,chunban交叠有些像吞噬,我快把他吃了。倘若不是顾忌那个孩子,我一定会把他从里到外拆了骨tou,吞进我肚子里。
十六接吻时,也有个习惯,喜欢掐住我的肩亲,亲一会儿张tui就要骑在我shen上。最后很惨烈,我的嘴被啃破了pi,但我以为我把他的嘴咬破了,他下巴上、嘴角的血糊了一小片,我吓得费好大劲把祖宗扯下来,找干净的布ca拭它,却又被十六扳正了脑袋。
他用she2toutian我,一下一下,像猫喝水一样的ruanshe2tou,说陛下的血好甜。
我差点笑出声,真是又被这人摆了一dao。十六比我小了十多岁,如果我早前立了后,怕是我的太子都跟他一般大了。
一开始十六到我shen边时,我自认为是他的长辈。
可我越来越不想成为他的长辈了。
那时十六失祜,我牵着他进了gong。说实话,那时顾家的权力比天家大多了。我的父皇是庸碌之辈,他觉得自己无比尊贵,这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财富都是上天和祖宗赋予他的。他原以为可以肆无忌惮地享用,但显然十六的父母不允许他这么zuo。
我的岳父岳母,我在幼时见过一两面,玄铁营在我岳母手里,权力是很大的。这一最重要的职位由顾家人充任,因此,我父皇是极其不满意的。他指望我们几兄弟能获得安定侯的欣赏,甚至结下娃娃亲。可惜十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