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还维持着甩出冰棱的动作,另一只手上却已经能量涌动。冰雪魔法般地在他的手心凝聚塑形,缓慢变作一把锋利的匕首,他握紧刀柄,将其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你怒不可遏,两步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口。
“你究竟要干什么?”
黎深被你扯得弯下腰,你抬就望进他低垂的眼眸里,那双眼睛危险又困惑,如同一双无形的手将你拖拽回那个本已淡去的梦境。
鲜血的腥甜好像又重新在鼻尖弥漫,你记起来了,在坠出梦境的前一秒,那个惶惑无助的孩子似有所感地望向你,他没有说话,可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分明在求你救他。
愤怒尚未平息,怜悯却先一步涌了上来。
算了,圣母心也好,对着这张脸移情也罢。你松开了手中皱巴巴地衣领,手臂环绕住他的颈背,将他狠狠下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匕首在拉扯中掉落,哐当一声仿佛什么东西无声碎裂。黎深的眼睛猛然睁大,震惊地向后撤去,却被你更用力地搂抱回来。的紧密相贴中,你清楚地感知到对方几乎停止而后又猛然加快的呼,他的僵呆板,像是被人第一次拥抱那样,全都不自觉地颤抖。
床柜上那盆茉莉在房间里点缀出一抹生机的绿意,他微微紧缩的瞳孔盯着枝杈上尚且青绿的孱弱花苞,心脏近乎疼痛地动。
他人生的大分时光都在那座已经失去名字的荒芜城市里追寻梦中的痕迹,那些只能在旅行手册上寻找到的只言片语的地标,那些在梦中出现过的食物、味、植物……他明白他不过是在无望地追寻一个女孩的影。
可当你真的出现在他眼前,一双眼睛朝他显出陌生的打量时,他发觉自己所的一切不过是饮鸩止渴。
他和那个医生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现实中他永远不会,也无法成为那个被你爱着的黎医生。
但是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他不拥有一株盛开的茉莉花。
Day 3
你又开始梦。
好像只要黎深离你远一点,你就控制不住地有关于他的梦。
梦里的男孩长大了一点,十四五岁的年纪,独自在一条巷解决了一个濒临变异的病变。
打斗中从病变背后长出的异物划破了他的手臂,少年神情麻木地给自己包扎,很熟练地拐进一家便利店,随手拿了一盒巧克力去结账,冷漠的脸庞上沾着几滴受伤时溅出的血。好在便利店的店员都不过是按就班的机人,不至于把他当什么穷凶极恶的小抢劫犯。
你皱着眉上前,想帮他掉那几滴已经氧化变暗的血迹。
手落到他脸上的那一刻,原本感知不到你的少年惊讶地抬,瞪圆的眼睛有点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腮帮子鼓鼓地还着一块刚刚放进嘴里的巧克力,难得有了几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生气。
好可爱,你情不自禁地朝他笑了一下,只是还没来得及听清他说什么,又一次被抛出梦境。
来势汹汹的易感期在此刻爆发,你在意识的边缘挣扎醒来,被重的眩晕感压得不过气,很热,信息素仿佛被戳破的气球般铺天盖地往外地漏。
望带来的高热烧得你昏脑胀。
每到这个时候,你都忍不住想所谓的alpha和omega是不是其实只是没有进化完全的野兽,永远被信息素牵着鼻子和下半走,在易感期和发情期没有抑制剂就什么正事也干不了,满脑子只剩下交媾的兽。
翻下床后,你有点重心不稳地伸手扶墙,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率先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