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出的猴儿惊了一瞬,本该指向他的刃竟失了准,猴儿霎时开肉绽。
他将武一横,挑起挂于小猴上尚未来得及收起的链刃,噌的一记金铁嗡声,尹雪尘右手的红刃挑飞落于旁侧。
“你这畜生!”尹雪尘后撤闪过几乎到间的锋刃,伪装术未能再维持现了形,对着地上吱吱咕咕的猴儿骂了一声。幽暗的视线落在他上,发出几声干冽笑音,“既然到了范阳,就别想活着离开。”
厌夜心骤然警惕,长刃一甩成变形成鞭,隐雷鞭直击于尹雪尘的右臂,另一刃亦同甩出把人摔入不远的湖中,本要毁去路的炸弹被水禁了声只发出了闷响,炸开了如同飞瀑似的水花。但水面没有染上赤红,亦未有飘浮起碎裂的衣物或是其他,恐怕是于落水之时寻了办法逃离。
小猴儿跑到湖畔唧唧叫,却又未见着尹雪尘,只得坐于湖边丧了气。他心不忍,回让车速速渡水前行,他走至湖畔,见这猴儿并不抵他的靠近,厌夜取出些许伤药洒在灵猴渗血的背上。那小猴知晓他并无恶意,本是有些畏缩的动作也也放松下来,带着些许讨好地打着转,嗅闻着气息。
“莫要再负己随主,快走吧。”
猴儿吱吱了两声兴许是明了他意,一蹿入深林。
厌夜快步追赶上车,这才空余思索方才尹雪尘作为。那枚火药相较于截杀他们于此,手势朝向更似要毁了穿山前行的密……山毁去则只能走永定河岸的水路,而谢采手下的鬼山会多驻扎于河滩,恐怕是先于河边守株待兔围剿他们。
以毁山相,令他们仅剩水路可择。
复行百余里倏见朗月,间豁然中开,铮鸣声罢剑气落于跟前,而阿迟的影停驻苇花丛中。
“以此为界,过线者死。”
“阿迟……你上次就能杀我。”
对方闭口不言,仅有视线摇曳。
迟驻自幼聪慧伶俐,若真论武学高低定是远胜于他。但二人过招已有十余,阿迟还是不愿动真格,仅以招相未有分毫害命之意。可剑刃纠缠愈久迟驻出招更是躁动,隐约的香气正预示着此刻对方的烦闷焦郁,方才陌生的剑招化变短歌式击于刃侧,他霎时手腕一麻往后退了几步。
“我已错,亦不想再回。”
迟驻所言刺耳,但方才无意用出的一式却叫厌夜心中油然添了分薄念企望,他抬眼与人相视一字一句质问:“你说不愿回,为何短歌要比泉映千山凛然。”
“方才我错漏百出,为何剑式屡屡留情。”眼见迟驻因话哑口无言,“我既过了线,又为何不杀我?!”
“我心如明镜,你始终不愿说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