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已经变为了深深的橘红,借着这样的天光,许三多看清袁朗的表情,他的队长此刻表情沉郁,是因为在担心他吗?许三多犹豫着,和袁朗讨论自己和成才的事,他不知该不该这样。
“而且,我已经学会放弃旧有观点,去改正我的错误啦。”袁朗眨了眨眼睛,又这样打趣似的补充。
一颗糖,就一颗糖的时间吧。清爽的甜意在他口中慢慢化开,许三多的影也越来越远,鬼使神差地,袁朗将手伸出来,他对准那个逐渐缩小的影,五指张开,然后一点点地,慢慢地,重新将手攥紧。
他的话让许三多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下,没再犹豫,许三多将自己跟成才是如何稀里糊涂开始的,又是如何冷静分开的,都告诉了袁朗,但他省略掉了自己喜欢袁朗这件事,他现在还不打算对袁朗说出来。
许三多想,是他对不起成才,可他实在不知该去怎样弥补这种过失,他低着,将信折成方块,装进自己的口袋。在进入了老A经历了种种后,一年漫长的像是好几年,他以为自己有所成熟,可在面对当下,仍然不知所措。
许三多看看袁朗,嘴动了动,似乎要说话,但袁朗抢在他之前开口:“我知,你说要自己想想,但我很担心你,许三多。”他转过来,于是两人的眼睛就再次对视:“还有,三多,当你被心事困扰的时候,除了自己去消化思考,也可以选择找人聊聊,也许…我能给你提供一些建议。”
袁朗走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许三多这样心事重重的背影。
“我…我觉得很对不起成才,接受了他的告白,却又不适应关系的转变,在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想过,就这样好好一起的,但相得越久,我就…”
那封信被他读了一次又一次,于是许三多心中的羞愧也加深了一次又一次,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了错事,他不该因为心中的悲伤,一时鬼迷心窍地接受了成才,可接受后却又无法适应,才因而得到了这样的后果。
每当有什么心事的时候,许三多就会来375峰坐着,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这是别人都不知的。
无论坦然或是阴暗,而袁朗所使出的手段,他的强,他的示弱,他的告白,还有拿出来的信,只能暂时地将这湖泊中的水搅乱,他知不久后湖面还会重归平静,所以他不能给许三多思索的时间,哪怕一切计划的再周全,可最重要的,还是许三多自己本的心意,而在关乎许三多的事上,袁朗不能赌,也绝不想赌。
“你就越明白,感情这件事,是强求不来的。”袁朗替他把话说下去:“这怎么会是你的错?三
许三多坐在375的峰,默不作声地看着远的火烧云,下方就是他们的场,或许其中有他的战友在跑步,但隔得太远,许三多看不出是谁。
袁朗似乎看出来了他的所思所想:“三多,你是在犹豫要不要把你和成才的事告诉我,对吗?”他微微笑了下:“你可以放心,即使我喜欢你,对你有爱慕之情,我也不会因为听到你和成才的事就吃醋,因为现在我更担心你的情绪,在这件事上,你的队长能分得清个人和团。”
但袁朗清楚,他甚至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从袁朗和许三多谈心后,他对他说,“山里的黄昏,容易想起旧事”的时候,从那时起,许三多就有了来这里的习惯。这样的认知,让袁朗的眸光不由自主地温和起来,他走到许三多边,就这么随意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