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接我话,阿飞就抬脚踢了踢她的凳子,小孩儿立会意,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门。
门没关紧,阿飞转去关门,门锁落下的那一刻,我质问他:“这小孩儿当杀手的资质就这么好?”
他沉默两秒,否认。
“那怎么不让她去鸢?”
“给你培养的。”
我有点爽,咳两声,又问:“不是有你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感觉他要走,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万一只我一个不够呢。”他低着笑起来。
一如他了解我一般,我也了解他,这句话就像投名状,多年前我不敢问他会不会一直在我边这种话,如今敢问了,他也敢答了。
他又伸手给我换纱布,剪刀剪开,伤口边缘开始结痂,肤发,他指尖时不时粘上去,惊得我一鸡疙瘩,真是……
手明明稳得很的,我看他,他很容易就注意到我的视线,但他故意不看我。
“算了吧,小孩儿可爱的,到时候找陈登送她上学。”我接着之前的话,忍着异感同他说。
他不说话,缠好绷带后一句“遵命”,我被他气笑了。
“装什么?我缺的是这个?”
“那你缺什么?”
“家人啊。”
他突然对上我的视线,骤然接上我的话尾反问:“我不是么?”
我脑子像炸开了什么,好像是多年前除夕夜他给我点的烟花,钻进我的眼睛,我猛地坐起来,他怕伤口开裂,于是迅速抬手住我的腰侧,稳住我的。
“承认了?”我问他。
“也没否认过。”他答。
“放屁。”我笑着骂他一句,近在咫尺是他的眼睛,我凑上去碰他的嘴,没有闭眼,他也没有闭眼,我们交换着呼,他没有躲开,而是合着张开嘴,任由我落下蜻蜓点水的吻。
老蛾使在我收下阿飞时曾说过,主家最忌和边的死士产生感情,一旦心生怜悯,那死士最大的价值就消失殆尽了。
可这是阿飞能决定的吗,这是我能决定的吗,我们自小相依,他为我舍生多次可鉴,生死两路我们都是要一同走下去的,我在此时不是皇帝,不是孤苦,自然需要家人,需要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