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爸给我哥转了国籍,然后把他送到了国外,对外说把儿子送出去留学了,女儿在家陪父母。
我要学的东西很多,除了学校里的,还有我爸教我的帮派里的,但是我不能学太快,学太快会让我爸起莫名其妙的疑心,所以得守拙。
我上了初中,阿飞成年了,在楼里待了两年,他长高了不少,也健壮了不少,我也开始发育,shenti抽条似的疯狂长高。
初中和小学不太一样,同学们都有了很强的男女意识,谈恋爱的比小学多了几十倍,阿飞还是日日接送我上下学,他长得实在好看,从脸到shen材都很好看,在校门口日日晃着,不免有同学问我他是我的谁。
我说,他是我哥哥。
但是和阿飞不是这么说的,我告诉阿飞,我和同学说,他是我的童养夫。
阿飞睨我一眼,不以为然,一脸随便我说瞎话的表情。
他从不把我当小孩,不会用哄小孩的方式哄我,这会儿知dao我在说瞎话也不会怎么样。
我偷笑起来,阿飞其实特别惯着我,即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主仆关系,甚至不是雇佣关系,毕竟他的命是卖给了我的,我们的关系不平等,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总是在惯着我。
我对他总是更多一分真心,他对我其实也是,广陵偶尔天气不好,夜晚电闪雷鸣,他会敲敲我的房门,告诉我他在屋外,有什么事叫他。
我其实不怕这些坏天气,兴许是过去的遭遇,让我能免疫很多刺激,也很会消化恐惧情绪,但是我还是会为阿飞的爱护开心。
在我的十二岁生日、他的十八岁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我不用上学,我爸去了外地,我打算让阿飞带我出门去买个dan糕,我俩唱个生日快乐歌。
结果下午的时候他和我请假,说是要回家一趟,他大哥生病了,要给他送钱治病。
我有些沮丧,但是没表lou出来,因为我看出来阿飞是真的皱了眉tou,他不开心的时候回皱眉tou,我观察了两年才发现这么一个特征。
我说好,让他给我留个地址,今天是我们的生日,不能一起吃同一个dan糕,但是都要有dan糕吃,我给他打电话定一个,他沉默着思考了两秒,答应了我。
傍晚的时候他还没回来,dan糕店的pei送员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联系不上阿飞,问我怎么办,我说你能直接去地址chu1吗,dan糕店的说晚上那块儿不太太平,要我加钱。
我答应得很痛快,但是还没等挂掉电话,就听到对面一声尖叫,接着听见什么掉到地上的声音,我有些着急,不停问pei送员dan糕没事吧,但是对面显然顾不上回答我。
接着就是一声“砰”。
是枪声。
我赶紧挂掉电话,给阿飞打过去,但是打不通。
着急的过程中,我找不到人求助,只好命令守在我这栋楼里的蛾使去找阿飞,但是他们都不动,我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是听我爸的命令保护我的,不是听我指使的。
一时着急起来,叫了司机开车带我出去,蛾使们跟着我,到了阿飞家附近。
夜色和墨一样沉,小雨淅淅沥沥,我顾不上拿伞,一下车就往巷子里跑。
两声枪响,短促的,我驻足,枪声停了两面,很快又响起来,这次是一大片的,我知dao是跟着我的蛾使和夜色里的人打起来了。
巷脚的垃圾桶边躺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屈着一条tui,压低了脑袋看情况,见我来了没开枪,我跑到他shen后蹲下,他用左臂把我往他shen后护,右手抓着枪。
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他没让我不要过来,我也没问他有没有事,我们只是默契地沉默着,和夜色对峙。
忽然转角出现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刚lou出影子就被远chu1的蛾使击毙了,另有一人被阿飞打中后倒下去,但同时,阿飞的右臂被对方打中了,他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我瞪大眼睛,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明亮起来,我看见阿飞不止手臂中了枪伤,还有右tui也受了伤,腹bu也shirun了大片,我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黏黏的,那也是血。
shenti突然动起来,脑子也突然动起来,我扑到阿飞shen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但是还不会上膛,阿飞左臂收回来圈住我,单手给手枪上了膛,握着我的手腕瞄准了靠近的人。
“开枪。”他在我耳边说,气liu卷着我的耳廓,我应声扣下扳机,朝我们靠近的人被爆了tou。
好漫长,像过了好久好久,但其实这些都发生在短短一瞬,我们都是机min的人,脑子快,动作也快,我chuan了口气,偏tou看他。
他微微张着嘴,月亮不知dao什么时候出来了,照得他眼睛晶莹透亮,我以为他是哭了,突然着急问他:“你大哥怎么样?”
我不知dao家人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但清楚对大bu分人来说,这是十分值得牵挂的,我怕他大哥有什么意外,会连带着阿飞一起难过。
他没说话,hou结动了动,便越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