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求见,有何要事?”傍晚,顾言懋批阅完奏折,正打算起shen去昭阳殿陪顾言志用晚膳,忽然gong人传报说皇后求见。
“陛下近日不曾踏足后gong,臣妾yu见圣颜,就不得不来两仪殿了。”关岱然声音温柔平和,隐约杂着点哀怨。
顾言懋闻此,心生一丝愧疚:关皇后是自己发妻,为自己诞下三子。在晋王府时,治理内院,出谋划策,甚至亲自盗取太子妃印,伪造顾言志字迹,方成就嫁祸之计,给了太子致命一击。自己能取得江山,关皇后居功至伟。我登基之后,关皇后统领后gong,教养子嗣,事事周全,从不用自己cao2心。我近日一心扑在二哥shen上,却是冷落了皇后。
“近日国事繁忙,不曾去椒房殿看望皇后,是朕的不是。”顾言懋执了关岱然的手,温言dao。“皇后今日就留在两仪殿陪朕用膳吧。阿难,你亲去昭阳殿,告诉太上皇朕今晚晚些去看望他,让他一个人好好用晚膳……阿难,你就留在昭阳殿,仔细服侍太上皇用膳。”
“喏。”内侍长官张阿难领命而去。
顾言懋转过tou来,解释dao:“太上皇偶感小恙,朕需得日日照看。”
“陛下孝敬兄长,一片仁心,臣妾省得。”关皇后垂下眼帘,掩住了内心的酸涩。
“成灏可还好吗?”顾言懋为关岱然夹了一块清炖羊肉。
“成灏一天比一天壮实了,我看着眉眼愈发像陛下了。” 关岱然说起孩子,lou出了由衷的笑意。
“真好,我们的孩子都成长起来了。成湛功课十分刻苦,武功骑she1也没落下,逐渐有一国储君的气象了。”顾言懋念及出色的长子,十分欣wei。
“陛下……”关皇后yu言又止。
“皇后不必顾虑,有话直说便是。”皇帝见皇后犹豫,温言鼓励。
“陛下……是否有……另立太子的打算?” 关岱然几番吞吐,终于倒出了心中的忧惧。
“朕绝无此意!皇后怎会有如此想法?”顾言懋大感诧异,开始反思自己什么时候表现出易储的想法,难dao皇后竟能看出自己曾经想改立成汤?这个念tou只和二哥提过一次,其他人应当绝不知情。难dao皇后在自己shen边安插了眼线?成汤也已经秘密送往舒家,难dao皇后连此事都探知清楚了?
“请陛下恕臣妾冒犯。臣妾只是见陛下对太上皇chong爱日隆,故而担忧陛下有立太上皇为储的想法……”皇后起shen下拜。有汉哀帝禅位董贤之事为鉴,皇后不得不忧心。
“皇后请起。朕因先皇托梦才封二哥为太上皇,荣养在gong中。况二哥年长朕许多,绝不适合储位。岱然莫要担忧,太子定为关家子。”顾言懋忙扶起皇后,他心内舒了一口气,原来皇后并不知dao自己曾想改立成汤。
“是臣妾多心了,还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皇后得了皇帝的承诺,心内稍定。“不过,陛下,臣妾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直说便是,朕决不怪罪。”
“陛下近日不曾临幸后gong,只宿在昭阳殿,还时常留秦王在内gong歇宿……纵然陛下约束gong人甚严,难免有风言风语,臣妾也听到了一些。臣妾绝无干涉陛下行事之意,只求陛下偶尔驾临后gong,纵然只是zuo作样子,也好过留人话柄,污损圣上清誉……”关皇后再次起shen下拜。
顾言懋连忙扶起,“还是皇后思虑周全,朕竟如此大意。若非皇后提醒,岂不任liu言飞散?皇后一心为朕考虑,朕岂有不从之理?”
“臣妾与陛下夫妻一ti,俱荣俱损。关心陛下,本就是臣妾的本分。还望陛下勿忘创业之艰难,谨守江山皇位。”皇后见皇帝肯纳谏言,十分欣喜,倾诉出了心底的想法。
“皇后见识深远,真乃朕之畏友。皇后放心,朕一定小心谨慎,传承江山给皇儿。”
二人执手,相视而笑。
皇帝驾临昭阳殿时,张阿难正伺候太上皇服用汤药。
“我来吧。”顾言懋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喂顾言志喝下。喝到一半,顾言志嫌苦,扭tou不愿再服。
“二哥怎么和小孩似得。不,应该是连孩子都不如,就连成湛喝药都比你痛快。”顾言懋取笑dao。
顾言志闻此激将,白了皇帝一眼,抢过药碗,一饮而尽。
顾言懋笑笑,接过gong人递来的茶,服侍他漱口,又用巾帕为他ca嘴。
“二哥不好好喝药,怎么能痊愈呢?”
顾言志皱眉。“我已经好了。”他不耐烦dao。
“圣上,太医今晚来请脉,言太上皇圣ti已安,只是还需仔细保养,故而新开了补药方子服用。”张阿难奏明。
“二哥shen子虚弱,又不肯好好吃饭,才自讨苦吃,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