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阿尔弗雷德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当分针和秒针在一个点重合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了送水的招待人。
伊万也开始留意那个侍者,那是一个材高挑的美国女人,她的长发藏在帽子下,她拿着一个咖啡壶,简练地往杯子里倒水。
“那大家还有什么别的意见?”阿尔弗雷德开口了,伊万正要把转回来时,那个一直在安静状态的东方国家却举起了手。
出人意料?
“嗯好吧,你想说些什么,王?”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看着他,此时此刻,侍者也给每人分发了玻璃杯。
伊万拿起玻璃杯看了看,用手指抹了一下底。
王耀仍然在说话,伊万一边留心发言内容,一边观察那个女人的动向,那个女人拿着水壶走了过来,很平常地为了自己倒了咖啡,热腾腾的褐色散发着咖啡豆的醇香,在这寒冷的秋冬,谁都会想喝一口的……
女人走到了伊万对面的位置上,为亚瑟添置饮品,她的无名指指甲比其他的指甲似乎长了一截,亚瑟了谢,便拿起杯子开始饮用,弗朗西斯本来就不喜欢寒冷,阿尔弗雷德也捧起了热咖啡,王耀喝不惯西洋饮品,但也提防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伊万眨眨眼睛,四下观望,他握住咖啡杯,沉思良久,才慢慢地将它放到了嘴边。
对温的渴望,让他喝下了小半杯,咖啡中带着些甜味,想必是阿尔弗雷德为了照顾到大家而加进去的砂糖。
……
他看到砂糖的甜腻味里,阿尔弗雷德脸上浮现出来的阴毒笑容。
糟糕。
伊万握着笔,撑着脑袋,低望着自己面前的报告纸张和书写记录,现在是亚瑟在发言,那几个英语单词在自己耳朵里听来,真是又难听又难懂,是因为英语也是阿尔弗雷德的母语吗?他深一口气,却越来越晕,好似是叫人往脑袋上打了一棍子,会议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外面下雨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伊万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能够嗅到一种来自下雨和下雪的气味,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而和这种下雨和下雪的气味一起涌进来的 ,还有一种香甜的古龙香水的味,从古龙香水里,他看到了金发碧眼的魅影,被香汗浸透的,漉漉的肌肤,望的发和叫声的此起彼伏……
伊万的手指甲不安地抠着玻璃杯,他抬起,看到穿着军装的阿尔弗雷德,他的呼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该死的,他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早该听取上司给自己的建议,资本家的玫瑰,阿尔弗雷德,从来都不可信。此刻阿尔弗雷德说出来的每一个单词,在他耳朵里听来,都好似带着“伊万”的呓语,这让他昏脑涨,胃翻腾,正在不由自主地发热,他的脸上,急需阿尔弗雷德的手掌来覆盖,不,不,他在想什么?
伊万别无选择,他用没盖上 笔帽的钢笔扎了一下自己。
在这种陷阱中,连花飘落的轻微声响,都变成了最魅惑的靡靡之音。
清醒起来,伊万。他这么想着,却感到呼困难,手和脚,桌子椅子,都带上了一层恐怖的幻彩。
英俊的 美利坚小伙子,穿着帅气的国家意识,此刻来到了他的边,开口了:
“轮到你了,伊万,准备好发言材料了吗?”
“当然。”现在,伊万恨不得彻底撕烂阿尔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