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他去的地方是一家画廊。
Flux是以前他常常举办画展的地方。九年前这个画廊,将‘祁煜’这两个字送进了临空市的艺术界,并掀起轩然大波,一时之间新闻铺天盖地全是关于这位横空出世的新锐画家。
Flux也是你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当时你还是初出茅庐的新晋猎人,执行协会任务接下雷温的委托,并循着委托人死亡的蛛丝ma迹对他拜访,没想到首次来画廊就吃了碗他的‘闭门羹’。
“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黎深端着杯putao汁走了过来,那边的祁煜正好奇的观察着画廊里的设施与他画过的画。这个画廊以及他留下的这些作品被你用他的钱重新买下,归属于你的私人财产,已经停止对大众开放。其实白沙湾的房子里也有很多草稿,但画面主角大多都是你。你想着,既然他是从海洋诞生的生命,也许这些画海的作品可以告诉他一些答案。
你看着祁煜端详着几幅古井无波的海面,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短暂的chuan息。
“这属于逆行xing失忆,”黎深点点tou,视线一直落在祁煜shen上,“CT的检查结果并没发现脑bu有挫裂伤或血zhong,那么大概率是心理原因,也可能和某些镇静类药物有关,需要先观察一段时间,可以让他多看看一些熟悉的东西,但最好不要把什么都告诉他,怕刺激。”
你看着祁煜,又看了看黎深,“所以我目前什么都不能说?”
黎深沉默半晌,语气平铺直叙,“从病理来说是这样。心理上的创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愈合,应该是经历过很多事情才会让他下意识的回避,我建议你不要冒这个风险。”
“那我怎么办?”
你看着那个紫色的小脑袋在几幅画前驻足,似有所悟地摸上颜料在画布中留下的笔chu2。黎深不会骗你,无论是他个人还是作为医生的职业cao2守。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挥出去xie了气打在棉花上,你甚至找不到应该去怨谁和恨谁。你低tou看着手上被重剑磨出的厚茧,祁煜很喜欢亲你的手,每次都会抓住你的手腕视若珍宝地一寸寸吻过,然后来到虎口chu1,用脸颊蹭上那层茧。他会问你,疼吗?
原来是会疼的啊。
黎深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如你爱他般爱你,一定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表情。”他将那杯并未动过的putao汁放在一旁,和你一起静静看着正和智能语音机qi人玩的不亦乐乎的祁煜。你看着他,勾了勾嘴角,虽然笑着,但笑容里却看不出任何快乐的意味。
“这样也好,”黎深斟酌的宽wei你,“他应该也很久没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闻言,你低下tou,无意识的皱起眉,“其实这三年里祁煜发生了很多事,不算好,”你伸出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几天前那个夜晚的寒冷,“我也ting怕他全bu想起来。”
黎深在进画廊时就发现了祁煜手腕chu1那个纹shen,他不知dao在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大致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他沉默了一会,轻轻拍了拍你紧绷的肩膀,声音平缓,“他的xing格你也知dao的,向来只有他砸人家场子的份。”
祁煜在Flux玩了一下午也没见有任何回忆起什么的迹象,晚上你又带着他去了一家也是你们之前常吃的一家大排档,蒜蓉小龙虾、水煮鱼、烤扇贝.....连菜点的都是祁煜曾经最爱吃的几dao,却依旧没什么成效。
不过,你看着他吃的鼓起来的腮帮子。你撑着下巴,突然觉得能不能想起来,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回去的路上,天早就黑透了,但整座城市在路灯和排成长队的车liu的照she1下显得无比明亮,你沉默的思考白天黎深讲的那些话,两个人牵着手,其实是你单方面拉着他,相对无言走了很久。
“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家?”祁煜突然开口。
你张张嘴,不知dao该说些什么。
祁煜看着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了,你被这个笑容惊艳的呼xi一窒。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