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抓药，按时服用。下一位。”

        诊完几人后，再进来的却是位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叟。

        景慕离搁下笔，站起上前搀住老叟带到桌前坐定，方才旋坐回桌后。

        青年纤长的手指搭在老叟枯瘦的手腕上，温声细致地询问，即便老叟耳背，每个问题都要缓慢地重复几次也丝毫不见他烦躁。

        待诊完，景慕离半侧过，将药方递给谢攸宁：“方子你拿给锦玉，等他抓好药再拿过来。”

        谢攸宁接过纸，一迈步，里埋着的那物又开始活动了起来。

        此时的医馆人满为患，稍微举动怪异些便有无数眼光移过来。谢攸宁咬着下，竭力忽视下不断被干的快意，将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短短几步路，走得谢攸宁额角都渗出了细汗，被衣物遮挡住的双不甚明显地发着抖。

        将被攥得有些皱的药方递给锦玉，在药童转抓药时，谢攸宁轻轻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搁在柜台上，有了借力点才好叫两条发的歇歇。

        锦玉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按着方子抓好了药，用细绳绑好的三副药被锦玉在端打了个活结，交到了谢攸宁手中。

        谢攸宁拎着药走回，景慕离却不接，温声：“这位老先生行动不便，现下医馆人又多，万一磕着绊着便不好了，你替我送老先生出去吧。”

        “我...可否让锦玉去...”走到门口的距离比去柜台还远，谢攸宁一想到要走如此长的一段路，指尖都开始发麻。他低声祈求着，眼中满是无助。

        景慕离却丝毫未被打动，脸上的温和未减半分：“锦玉得抓药，目前医馆内有空闲的只有你了。”

        看到了景慕离眼中饱的威胁，谢攸宁只得上前搀扶住老叟。幸亏老叟脚不利索走得慢，这才让谢攸宁维持住表面上的稳定。

        将人送出门外后，谢攸宁扶住门框，微不可查地了几口气。接着，扶住门框的手紧紧蜷起，刚缓下的呼顿时急促了起来，脸色煞白瞳孔紧缩，跌跌撞撞往回跑，连下着的那物都不甚在意了。

        待跑至景慕离跟前，谢攸宁提着的那口气了，双一往正在开方的人上摔去。

        景慕离猝不及防被他砸了个满怀，蘸满了墨汁的笔在纸上拖出长长一条墨痕。

        被打扰的青年神色不虞地蹙起长眉，将谢攸宁推离自，原先还算温和的声音此时满怒意：“你什么？！何事这样惊慌失措？”

        谢攸宁被推着站起来，此时眼眶通红，眼中泪水盈盈，咬着一副遭受了莫大惊吓的样子。